他實在是沒好意思問出口,還是問兒子吧,來的快些,
“阿棕,陳老師問你話呢!
你…”
姚懷順沒再說下去。
兒子那副樣子能比自己好到哪去。
他是退休,又不是退化。
剛剛正笙兄說了那麼多他女兒的事,他開始還覺得有點奇怪,就算一時之間說了那麼多子女的事,他也就當是陳老師心疼女兒的故事一樣聽聽就算了。
沒想到,竟是…
哦,當然,如果那臭小子真是阿棕,那正笙兄拿能刀人的眼神問他也沒啥毛病。
一點毛病沒有。
因為假如是用她家瑋林替換一下,他絕對也差不多的心情。
姚懷順就想,阿棕啊,你爸我說什麼來著。
你這樣,容易挨揍。
看來竟小瞧你了。
比起你這小時候乾的事,你這今天惹人家小姑娘,已經夠給你爸留麵子了。
承鈺:…
她實在沒趕上陳老師轉場的速度!
陳老師可是很強的。
這氣氛突然這樣也太怪了。
她正想說什麼,就隻見對麵那人稍微挪了挪,臉上依然帶著笑。
就好像剛剛被陳老師突然問的那句話的壓迫感一下就消失了。
“陳老師,我覺得您說的對。
但還不夠。”
“哦?”陳老師就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也不過幾息的時間就從剛剛突然被自己問話的局促中調整了過來。
又變回了之前那個進退妥帖的樣子。
姚瑋棕拿起酒壺,慢慢地給他自己的杯子裡斟上,直至斟滿。
他站了起來。
手上端著酒杯。
酒杯是朝著陳老師的方向的,話卻是對著承鈺說的。
第一句話是,
“年少無知妄將過錯打了折。”
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又斟上了第二杯酒。
第二句話是,
“時間流長以為遺忘了傷害,”
話畢即飲儘了杯中酒。
第三杯酒也斟滿。
第三句話是,
“卻隻不過是劃下了鴻溝,自此後互不侵擾,再無其他。”
仰頭,終將那從不為人知,也從不為人道的心事,與酒一道,再經一遍烈酒燙喉,舌尖發麻的苦澀,輾轉煎熬後再落入了腹中。
卻依然不肯挪開那追尋答案的目光。
承鈺愕然。
對麵那人的眼神,她好像找不到什麼來形容。
隻覺怪異,灼人。
讓她感覺很不舒服。
輕輕“砰”的一下,是陳老師拿起自己酒杯將杯中酒喝完,然後將杯子放下來的聲音。
姚瑋棕就把眼神收了回去。
承鈺隻覺籠罩著自己的什麼東西這才消了去。
“應該像這樣先自罰三杯,然後再罰站十天半月,這樣也才勉強算的上是開個頭而已。
陳老師,您覺得呢?”
剛一下將三杯酒一口到底的姚瑋棕,好像剛剛苦澀的神情就成了彆人的錯覺。
他仍是站著,手中把玩著酒杯,臉上依然氣定神閒的樣子。
笑著跟陳老師說話。
陳老師微微帶笑,他也沒回答姚瑋棕的話。
承鈺一時間就有點腦袋空白,不知道後麵是要怎樣。
她看了看陳老師,正想說點什麼,陳老師就起身了。
“懷順,今天的酒味道很不一般啊。
哎,還是老了,喝不過年輕人了。
就喝到這吧,得回去了。
不然這身邊的小管家婆又要跟她媽告狀了。
得回去給她熬湯去。
告辭了啊。”
說實話姚懷順現在還有點雲裡霧裡的。
這會陳老師說要回去了,又有點忐忑。
他眼神示意了兒子。
姚瑋棕倒還好,一副輕鬆的模樣。
“陳老師,您稍等一下,我叫司機過來。”
陳老師嗯了一聲。
姚懷順姚瑋棕就送陳老師父女倆下樓。
車已經在那裡等了。
姚瑋棕幫打開車門,
“陳老師,您慢著點。
今天倉促了些,下次一定好好跟您喝一杯。”
陳老師也沒應聲,臉上看不出喜怒。
隻是在上車前,輕輕拍了拍姚瑋棕的肩膀。
姚懷順看著車開遠,才對著兒子道,
“聊聊?”
姚瑋棕笑著應了一聲。
他揉了揉眉頭,才把剛剛麵對陳老師的窘迫跟一下喝了幾杯酒的不適壓下去。
他呼出一口氣,“爸,我們走走吧。”
姚懷順少見這樣的兒子,點了點頭,也拍了拍他肩膀。
“沒事吧?”
姚瑋棕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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