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槍聲,早已在那些剛剛放下屠刀、心懷忐忑的曾經的偽軍士兵耳邊回響,敲響了警鐘。
他們的眼神中既有對未知戰局的恐懼,也有對過往身份的掙紮。
“報告師長,偵察兵確認,那些逃跑的鬼子和偽軍又回來了!”一名偵察兵風塵仆仆地跑來,聲音裡帶著幾分急促與不安。
張師長聞言,臉色一沉,但隨即迅速恢複冷靜,他深知,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至關重要。
“機會來了!立刻傳令下去,加強警戒,布置防線!”他的聲音鏗鏘有力,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士兵們迅速響應,按照張師長的指令行動起來,一時間,營地內忙碌而有序,緊張的氣氛彌漫在每一個角落。
“上次那幫家夥跑的時候,跟搬家似的,把槍啊炮啊子彈啊,扔得滿地都是,咱們現在彈藥充足,不愁沒家夥使。”
副官在一旁彙報道,但隨即話鋒一轉,“隻是,最先衝過來的,很可能是跟著鬼子跑的那幫兄弟……”
張師長順著副官的手指看去。
探照燈下,敵人跑在前麵的都是兩手空空,有的連上衣都不知道哪兒去了;而在這些人身後緊跟著的都是著裝相對整齊,大多手裡有槍的鬼子。
鬼子逃跑的時候,那些槍械舍不得扔;可那些偽軍呢,恨不得把鞋都脫了跑,啥累贅都不要,就圖個快。
張師長沉默片刻,眼神複雜。
他明白,這是一場沒有退路的戰鬥,也是一場考驗人性與忠誠的較量。
“戰場之上,隻有敵人與戰友之分。他們既然選擇了與敵同行,便不再是我們的兄弟。
再說了,咱們也沒得選,必須對他們開槍。如果心慈手軟,放他們過去,鬼子就會緊隨其後,咱們的防線可就危險了。”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堅定與決絕。
沒過多久,遠處便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伴隨著幾聲急促的呼喝,顯然是那些偽軍先頭部隊已經逼近。
他們跑得飛快,幾乎是在地麵上滑行,隻因他們丟棄了所有不必要的負重,隻為求生。
“準備戰鬥!”張師長一聲令下,士兵們迅速進入戰鬥狀態,槍口對準了那些曾經熟悉的身影。
“哎喲喂,對麵那幫黃鞋軍的哥們兒,咋還跟以前似的,以為咱們還跟他們一夥的呢?”一個士兵邊盯著遠處亂哄哄的黃鞋軍,跟旁邊的人嘀咕。
“可不是嘛,看他們那慌張樣兒,跟見了親娘似的往這兒衝,嘴裡還喊著‘師長救命’,也不瞅瞅這是哪兒的地盤了。”另一個士兵笑著搖了搖頭,但手中的槍卻握得更緊了。
黃鞋軍中,一個跑得氣喘籲籲的士兵,老遠就認出了張師長的身影,他一邊拚命往前擠,一邊扯著嗓子喊“師長!解放軍打過來了,快救救我們啊!”
然而,回應他的不是溫暖的懷抱,而是冰冷的子彈。
嗖嗖聲中,子彈如同雨點般密集落下,瞬間擊倒了一片。
隨著一聲聲槍響劃破天際,昔日的袍澤變成了今日的敵人,戰場上的殘酷與無情在這一刻展現得淋漓儘致。
“這……這是咋回事?!”倒下的黃鞋軍士兵臉上滿是不可置信,而活著的那些則愣住了,仿佛被時間定格。
“快跑!向兩邊跑!師長叛變了!”終於,一個反應快的黃鞋軍大喊一聲,如夢初醒般開始往兩邊逃竄,生怕下一個倒下的就是自己。
張師長站在高處,目光如炬,他清楚自己的目標是什麼。
“彆管他們了,讓他們跑。”他冷靜地命令道,“我們的重點是後麵的鬼子,不能讓這些家夥壞了大事。”
士兵們聞言,迅速調整戰術,將注意力從逃跑的黃鞋軍轉移到即將到來的鬼子身上。
而那些黃鞋軍,在慌亂中無意間為張師長他們揭開了鬼子的掩護,使得鬼子的行蹤暴露無遺。
“哈哈,這下可好,鬼子自己送上門來了。”一個士兵笑道,眼中閃爍著戰鬥的光芒。
張師長沒有笑,他緊盯著遠方的鬼子,心中盤算著接下來的每一步行動。
他知道,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鬼子固然殘忍、惡毒、無恥,但是它們的腦子並不笨,相反還極為狡猾。
麵對突如其來的變故,鬼子的反應迅速而精準,它們敏銳地捕捉到了張師長“投敵”這一關鍵信息,心中迅速盤算著應對策略。
“哼,這個黃鞋軍的師長,竟然敢背叛我們!”鬼子軍官的眼神中閃過一抹狠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它們深知張師長的轉變意味著什麼,也明白接下來將要麵臨的是一場硬仗。
然而,鬼子與那些倉皇逃竄、毫無鬥誌的黃鞋軍不同,鬼子自視甚高,它們從未將昔日的“奴才”黃鞋軍視為真正的對手。
這種盲目的自信,讓它們在關鍵時刻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區區黃鞋軍,何足掛齒?”鬼子們心中如是想著,卻未曾料到,正是這一絲輕敵與遲疑,成為了它們走向滅亡的導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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