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至於。
唯有活著才有資格談將來,用儘一切手段活下去都不為過,況且彆人要殺人,沒有不準反抗到底的道理。
站在人群中的一個大修行者忽然道,“今天這禍事由你惹出來的,於情於理,你該負責。”
“負責。”李殞麵無表情,“你想讓我怎麼負責,殺了我?”
“當然是……”
“道友慎言!”
幾名大修行者臉色大變,出聲製止說話要嚴懲的那位,很快,那個人也想明白了原因,止住了話頭,不敢再往下麵說。
國都的事情瞞不住,或許當法相出來時劍修比他們更先感應到,或許此時已經在來的路上。
有人道“劍宗一位劍主從嘉峪關入中原,至今未現身。”
聽到這話,眾多大修行者頓時感覺脖子涼颼颼,如同一口無形劍橫在脖子上,隨時有可能下手宰割。
又陷入沉默,輕易放過,強行從閉關中醒過來損耗的壽命誰來修補,不放過,往後免不得應對到來的尋仇。
直到一聲鑼響,大隋皇帝的到來讓眾多大修行者不再糾結,目光投向大隋皇帝,讓在場身份地位最高的人,同時也遭受損失最多的人做決定。
論起喚醒閉關祖師,這位大隋皇帝可是大手筆,一口氣喚醒了十三位,還隻是第一批,如被打光隨時都能繼續補充。
“陛下,你來做決定。”
大隋皇帝穿了一身戰甲,還沒來得及脫,行走時先前見過的儒雅之氣淡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厚重血氣,血氣從頭頂耳鼻散出,在背後凝結成龐大的五爪真龍虛影。
大隋皇帝身為天子,天意規定必須是凡人的壽命,就算以前修行過,可一旦登臨皇位也會強製廢除,拋出自己修行的緣由,那麼帶來這種強大威視的便隻有皇帝身上穿的甲胄。
走到李殞麵前,臉上沒有怪罪的神情,反而和氣詢“沒傷到哪裡吧?”
李殞,“還好,死不了。”
口吻有些硬,大隋皇帝卻不在意,知道人心中有氣,這場襲殺發生在彆的地方順理成章,唯獨發生在國都便顯得很不尋常。
國都有天律鎮壓,小修行者還不覺得,一旦陰神陽神或者更高境界的人進來,便會感受到無處不在的壓迫和一種赤裸裸的注視,如果他們遵紀守法,壓迫並不會做出實事,一旦違背律法,那麼會迅速上報給有司,將危險扼殺於搖籃。
小巷之中發生的事情有一炷香那麼長,按理而言,國都早就該在陽城修士現身的第一瞬間作出反應,而不是慢悠悠全當沒感覺到。
天律公正無私,唯有掌控天律的人有私。
“朕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聽著大隋皇帝這話,很多人都不太滿意,卻又沒吭聲,因為他們注意到了“你們”二字,那這句話顯然就不是說給李殞聽到,而是說給那群煞星聽的安撫話。
“這樣最好。”
於是,大隋皇帝下達一道聖旨,沒過多久,一個身披朱紫官袍的中年人走來,噗通一聲跪在大隋皇帝身邊,叩頭,“罪臣叩見陛下。”
“你不應該拜朕,該拜他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