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匣子,很古舊,很不起眼,又能讓人一眼覺得這東西很不一般。
全是因為上麵銀鉤鐵畫,分彆刻在四麵的一首詩
昆侖玉碎星辰墜,滄海橫流一劍摧。
白發狂歌霜月下,敢教碧落換劫灰。
這首詩,李殞從小聽到大,自然知道代表了什麼含義。
這是青萍山開山祖師一路殺伐,從屍山血海裡闖出的名頭,是一生修行的寫照,更是青萍山傳承的根本。
每一個拜山學劍的人,入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熟讀這四句詩,比門規還要靠在前。
讀不好,可是要吃鞭子的。
山中過往一一在腦海浮現,李殞深吸一口氣,吐出,按照師父以前還在時說過的話,運轉劍氣,以獨門方法分彆激活四句詩。
當最後一個字被激活,這件玄冥上人一直未曾破解的寶匣,便被輕易的翻開。
匣子裡麵東西不多,隻有三件。
一張劍符,一張鐵片,一塊劍形玉令。
果然,不出所料。
拿出劍形玉令,陽光下,正麵的“青萍山道統”與背麵的“掌門號令”顯得格外燙手。
能不能不燙手呢。
這是,青萍山曆代的傳承證明!
持此令者,即為青萍山掌門!
手掌摩挲玉令,感知溫潤觸覺,李殞久久無言。
掌門玉令,何其尊貴,等閒不能輕易示人,想要獲得隻有兩種方法要麼前任掌門傳給你,要麼你覺得前任掌門廢物,自己上台能做的更好,就拿劍去搶,打贏了,你就是新任掌門。
眼下的情況,明顯不是第二種,那便隻能是,前任掌門特意傳給他。
李殞如今是什麼身份,金丹劍修。
擱在小地方已經足夠稱霸一方,可在山上,比他厲害的師兄多了去了,那些人不傳,偏偏轉給他,透露出來的含義便不言而喻。
你是我們唯一的骨血,自然該繼任,畢竟除了你,也沒有他人可以選。
“他姥姥的,這叫什麼事!”
罕見的,李殞爆了一次粗口,內心五味雜陳,最終還是貼身收好玉令,接下這份重擔。
畢竟這五年來,他早已習慣,所差的隻是名頭罷了。
再去看劍符,以獨門手段打開,劍符無火自燃,嫋嫋青煙發散,在陽光下凝聚成一個男人的身影。
臉上有疤,左手執劍,右手攏在袖子裡,可就是這樣的殘疾,使人見了第一眼不是嘲笑,而是由心讚歎好一位俊俏劍仙。
三師兄在師兄弟中長得最好看,要不然也不會收獲師姐芳心。
此時,一貫以冷麵示人的三師兄笑吟吟地道,“阿殞,彆來無恙否?”
李殞正想回答,卻發現這並不是神魂留影,並不能溝通,隻是事先留在劍符中的一段話。
“師兄就知道你有怨氣,特意給你在此地留了大機緣,在平鬆城外玄冥山上,可去取了。”
“不過,師兄猜那女人必是守不住匣子,被玄冥觀奪去,因此上一句話,你可以當做沒聽見。”
李殞暗道,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