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公孫毅喬裝改扮,黑紗遮麵,而且嗓音也故意提高了幾分,裝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胖掌櫃並未認出他是誰,還以為是山上的土匪。聽說是要錢來的,心裡稍稍平靜一些,不再那麼的害怕,畢竟在他看來,能用銀子解決的事情都好辦。
於是口中立馬答應道
“好漢,銀子的事好辦,隻要我能拿得出來,一定如數奉上。隻是要見我們家主有些困難,現在太晚了,家主在哪位夫人那裡我也不清楚,隻能等到明日一早才能見得到,還請好漢見諒!”
這胖掌櫃有意拖延時間,公孫毅心裡怎麼能不知道?隻是他也不在乎,用劍一指胖掌櫃的前胸,開口喝道“那就先把銀子拿來。”
胖掌櫃嚇得一哆嗦,口中連忙說道“好漢,你說個數,隻要府裡有,我絕無二話。”
公孫毅也不猶豫,直接伸出五隻手指。胖老頭就是一愣,眉頭擰到一塊兒,口中哀求道“好漢,不是老朽苦窮,若是在平時,三千兩五千兩也不在話下,可事有不巧,前些時日,宣化知府朱大人急需用錢,我家家主得知此事,將府上的銀兩大都孝敬知府老爺了。不過你也彆生氣,我先給你湊兩千兩,另外的先欠著,等過段時間你說個地點,我必派人給您送過去,你看可好?”
公孫毅本意是想要五百兩,沒想到這胖掌櫃會錯了意,以為是五千兩,像他這樣的人都怕死,估計說的全都是真的。心中暗自高興,可臉上卻裝出十分生氣的樣子,嘴裡罵道“真他媽倒黴,不如早些下山來好了,被那個知府老王八蛋領了先。好吧,你現在就帶我去拿錢,千萬彆想著耍花招,實話告訴你,我的兄弟可都來了,把你若急了,彆怪我們一把火把你們全都燒死。”
公孫毅一副惡狠狠的樣子。
“哪敢,哪敢,你隨我來就是。”
胖掌櫃戰戰兢兢的答應道。
公孫毅回手一掌,將那地上的女子打暈,隨後用劍架著胖掌櫃的脖子走出了房門。
胖掌櫃點著了一隻火把在前麵走,公孫毅用寶劍架著他在後麵緊緊跟隨。二人左拐右拐到了賬房,此時賬房門早就上了鎖,門口有兩名護衛把守,不過這倆人都坐在台階上,大刀放在一旁的地上,托著腮幫子打瞌睡。
公孫毅用劍一抵胖掌櫃的後心,低聲說道“把那二人支開,彆露出破綻,不然我要了你的命。”
“好,好好。”胖掌櫃連忙答應,衝著護衛大聲喊道“是吳德、吳行兩位嗎?”
那兩名護衛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聽見大掌櫃的聲音,都嚇了一跳,慌忙起身回話“正是小人,不知大掌櫃深夜前來有何吩咐?”
那胖掌櫃還真沒耍花招,開口對二人吩咐道“我也沒什麼事,睡不著覺,出來走走,我看你倆也困了,回去睡覺吧,我讓旁人替換你倆。”
那兩名護衛還以為聽錯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呆呆愣愣的站在那裡,一動沒敢動。胖掌櫃見他二人沒走,大聲喝道“讓你倆走沒聽見嗎?還不趕緊滾!”
那二人如夢方醒,這才知道大掌櫃說的是真的,不敢怠慢,急忙撿起地上的大刀,一溜煙兒跑了。
待二人走後,胖掌櫃從腰裡解下鑰匙,打開房門。公孫毅也跟著進去,把帳房裡的櫃子翻了個遍,連銀票帶銀子,足有兩千七百多兩。公孫毅把銀票揣到懷裡,銀子全都裝進袋子,足足裝了四個口袋,一旁的胖掌櫃直心疼,卻也不敢開口阻止,隻能眼睜睜瞅著。
公孫毅見這麼多的銀子也拿不動,隻好把銀子留在房內,二人出了門,又重新把房門鎖好。
出了賬房,公孫毅擔心林小雪的安危,用劍一逼胖掌櫃,開口問道“何才現在何處?”
胖掌櫃一哆嗦,剛才明明說好的,明天一早再去見家主,現在錢到手了,怎麼又變了?無奈隻能硬著頭皮回答“好漢饒命,我真的不清楚,明日一早,我一定帶你去見他。”
公孫毅冷笑一聲,說道“你也不必騙我,我又不是三歲的孩子,等天一亮,我還能走得了嗎?你現在馬上帶我去找他,找到他還則罷了,若是不然,我就送你去豐都城,到閻老五那裡報道!”
說罷,一隻手抓住他的腦袋,一隻手把寶劍往他脖子上一壓,這劍刃又薄又快,剛一碰到皮膚,一股鮮血順著劍刃就淌了出來。把胖掌櫃嚇得啊的一聲,頓時手腳冰涼,好懸沒坐到地上,話都說不利索了“好、好、好漢饒命!他、他大概是在後跨院兒,我這就帶你過去,麻煩你先把劍挪開點兒,我保證聽話。”
他現在是真的怕了。
依舊是胖老頭舉著火把在前麵引路,公孫毅在他身後跟著,左過一道彎兒,右過一道門,來到一處偏僻的院落。隻見小院子不大,門口站著兩個人,雖然離得還挺遠,也能看出正是何城、何管兩個人。屋內燈火通明,有幾個仆人、老媽子端著東西進進出出。
公孫毅一看,定是這裡無疑,當即讓胖管家將火把熄滅,老頭見事不好,就要出口呼救,公孫毅早有防備,還沒等他喊出口,左手捂住他的嘴,右手劍在他的喉嚨處使勁一割,頓時老頭手刨腳蹬,栽倒在地,不大一會兒就沒了動靜。
公孫毅見解決了這個惡人,把寶劍在他身上擦了擦,從他腰間把鑰匙解下來,揣在懷中,然後把屍體拽到一旁,借著黑暗的掩護,小心翼翼的向那處院落靠近。
在那處院子的對麵有個小土坡兒,坡上栽了一些花花草草。公孫毅俯下身體藏在草叢之中仔細觀察。見何城何管二人分彆站在大門左右把守,那些老媽子端著綾羅綢緞,還有一些金銀首飾,而那些仆人們端著酒菜糕點,瓜果梨桃,一個個笑意盈盈,儘心儘力。
公孫毅心中不免暗歎“如果房中女子是他們這些人的親人骨肉,他們還會如此笑得出來嗎?或許也會吧,生活就像一把無情的刻刀,早已把這些人變得麻木不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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