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賁幾乎是本能地躍起，長劍出鞘，在千鈞一發之際將那支箭矢劈成兩段。箭矢擦著他的臉頰飛過，留下一道血痕。
"護駕！"下方的蒙毅也是大喝一聲，殿外的禁軍立刻湧入，將嬴政團團圍住。
王賁沒有停留，他一個箭步衝出殿外。遠處宮牆上，一道黑影正在快速移動。那人身形矯健，在宮牆上如履平地，顯然是個高手。
"追！"王賁對趕來的蒙毅喊道，自己則縱身躍上宮牆。多年的征戰讓他的身手依然敏捷，但那個刺客的速度更快。
鹹陽宮的宮牆連綿不絕，王賁緊追不舍。他能聽到身後蒙毅等人的腳步聲，但那個刺客始終保持著距離。突然，刺客一個轉身，消失在宮牆拐角處。
王賁追到拐角，卻發現那裡空無一人。他警惕地環顧四周，突然聽到一聲輕笑。
"王將軍果然名不虛傳。"
聲音來自上方。王賁抬頭，隻見刺客正站在一座高閣的飛簷上。那人蒙著麵，隻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
"汝乃何人？"王賁握緊長劍。
刺客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將軍可曾想過，為何偏偏在你凱旋之日，宮中會出現刺客？"
王賁心頭一震。這個問題他確實想過，但此刻不是思考的時候。他猛地躍起，長劍直指刺客。
刺客輕巧地避開，繼續說道
"將軍功高震主，可曾想過自己的處境？"
"住口！"王賁怒喝，劍勢更加淩厲。但刺客總能恰到好處地避開，仿佛在戲弄他一般。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密集的腳步聲。刺客看了一眼，笑道
"看來今日不是談話的好時機。將軍，後會有期。"
話音未落，刺客已經消失在重重宮闕之中。王賁想要追趕，卻被趕來的禁軍攔住。
"將軍，大王召見。"為首的禁軍統領說道。
王賁隻得放棄追擊，跟著禁軍回到大殿。嬴政已經恢複了鎮定，但臉色依然陰沉。
"王將軍，可抓到刺客？"嬴政問道。
王賁單膝跪地"臣無能，讓刺客逃脫了。"
嬴政沉默片刻，突然笑道
"無妨。王將軍護駕有功，當賞。"他轉向趙高，"傳旨，加封王賁為武安侯，賜金印紫綬。"
王賁連忙謝恩，但心中卻隱隱不安。他總覺得嬴政的笑容背後藏著什麼。
退朝後，王賁回到府中。父親王翦已經在等他。
"今日之事，你怎麼看？"王翦直接問道。
王賁將經過詳細說了一遍，包括刺客的那些話。王翦聽完，眉頭緊鎖。
"父親，您覺得"
王翦抬手打斷他"此事蹊蹺。刺客能在宮中來去自如，必有內應。而且"
他頓了頓，繼續道"他說的那些話，未必沒有道理。"
王賁心頭一沉。他明白父親的意思。功高震主，自古以來就是武將的大忌。
"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擔心"
王翦安慰道
"隻要謹言慎行，大王不會輕易動你。畢竟，天下初定，還需要我們這些老將。"
王賁點點頭，但心中的不安並未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