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號教室，講台之上。
修行青風真意，駕馭風感到力有不殆，向前悟又難以精進？
麵對顧風清的問題，顧惟武沉吟一下。
他回憶起與顧風清交手的細節，同時也結合與青風虎王血·白煞的交手的情況。
兩者都修風道，但無疑作為青風虎王血又傳承白虎血脈的白煞在風之一道上的領悟更高許多許多。
而在顧惟武的悟性與見識麵前，兩者不說看個透徹，說個七七八八卻是沒有問題的。
短短幾秒之間，他腦中已經做好初步的意見，向顧風清說道“道之一字，淵深莫測。世間萬道，可比作一片無邊巨木之林。武聖之道，為林之一樹，巨木參天，蔚為壯觀。武王法則為樹之主支，枝繁葉茂，為巨木的分支。”
“封侯之域，則是主支上又一細支。再往下的武道真意、武道之勢、武道之種，便如枝上片葉，葉上脈絡，脈絡細支。”
“道海茫茫，不是凡人可以揣度。你現在所悟青風真意，就是風之一道的片葉。妄談駕馭，真是坐井觀天。”
這不但是他對顧風清的告誡，也是他最真實的領悟。
知道的越多，越是明白自身的淺薄。武聖之道，何其神通廣大，但對於整個天地也不過如此。
不修武道之時，用扇子扇出一陣風就是駕馭了風。
修了武道之後，究其原理又是難明。
就是結合前世所謂空氣動力學，也隻是風道的體現，而非實質。
“學生受教。”
顧風清若有所悟，好像抓住了什麼。
二十二年人生順風順水，十六年修煉一路閃耀。就算有長輩時時提醒，他內心也是忍不住的有些高傲了。
對於武道的求索，確實輕慢的地方。但在顧惟武麵前，他不得不清醒許多。
接下來，他要靜下心來，好好打磨一下。
“原來如此，這是在告誡我們不要好高騖遠，以謙虛的姿態修行武道？”
諸多學生也有所感覺，心裡莫名悸動。
他們都是每年四十四億同齡人中的前萬名，天資悟性都是不差。
有所觸動，也是理所當然。
“道之一係，被他深入淺出的比喻，雖然有些許瑕疵，但再沒有比這更好的比喻了。”
幾名老師讚歎，他們也試著用自己的話表述，但總缺少幾分韻味。
至於這一番論述的瑕疵，也不是顧惟武的問題。
而是道不可論，道本無名，說出來的道與道本身就差了很遠很遠。
許傳誌眉頭緊皺，看著顧惟武越發感到神秘。
早期他收學生不問來路，劍道、刀道、火道……，什麼道都收，得到的反饋五花八門。後來吃了教訓，才集中收徒劍道，力求將感悟歸於一類。
這便是道海無涯，隻取一枝的理念。與此時顧惟武所說道海無涯，虛心以行有異曲同工妙。
而這種感悟，卻是他收攏千百名天才感悟於一身，才有的收獲。
許傳誌立刻意識到，這絕對是個非常棘手的家夥。不在於顧惟武的家世，而是這個人非常的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