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不是來抓人的？”掌櫃的又重複問了句。
徐江道“如若要來抓人，你這書齋，昨夜就被夷為平地了。”
掌櫃的猜出這位是有官身的，遂不敢多問，連忙請那位出題的先生出來，置了個雅間好茶供著。
雅間裡隔音效果很好，徐江立在謝玨身後，為兩人斟茶。
謝玨打量了對麵的坐著的這名男子，三十多歲，穿著洗得發白的書生襤衫，眉宇間還自有股傲氣。
他心中大概猜測道窮困潦倒，有些才華，且鬱鬱不得誌。
謝玨將那份預測卷攤在桌上，問道“可是你寫的？”
書生知道如今科考圈子中已經傳出了泄題的風波，自己隨時都有可能有危險，但還是堅持答道“是。”
“可曾參加過會試？”
書生答“年年都參加。”
果不其然。
謝玨眸中閃著三分譏誚“屢試不中？”
書生沒有想到自己三兩句就被人看穿，但還是老實答道“五次考，四次落榜。”
謝玨心中粗略計算了下，“十幾歲就中了舉人？”
書生自嘲道“我當了十五年的江遂解元，但一山更比一山高，來了京城，便什麼也不是了，名字連杏榜也沒有登過。”
“你今年也參加了科考，還敢提前出預測題賺錢，就不怕被人告你泄題？”
書生側過臉去，神情仍舊孤傲“我研究試題多年，隨便一寫罷了，反正我也不會登第，誰愛告誰告去。”
謝玨端起杯盞輕啜一口，隨口道“倒是頗有才華，隨便一寫便能命中五道考題，你的這張預測題，險些將太子殿下置於萬劫不複的境地。”
書生看他，懂考題，懂朝局，這般沉穩又年輕的人，也不像是參加科考的學子。
“閣下是？”書生問道。
徐江輕咳一聲，道“這位便是春闈的主考官，大淵朝的太子殿下。”
書生呼吸一滯，渾身的血液瞬間停止，仿佛不會流通一樣。
“還不請安？”徐江的聲音透著威懾。
書生這才起身，一撩長袍，跪地道“草民蘇淩誠，拜見太子殿下。”
謝玨端肅的眉眼威嚴沉穩，吟道“壯誌淩蒼兕，精誠貫白虹。君恩如可報，龍劍有雌雄。”
“果然有大誌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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