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淵朝,謀害儲君等同於謀害帝王,罪名隻比誅九族的罪名稍稍小那麼一點點,謝碭激怒之下的腦子還算清醒,最後收回了手。
隻是看著謝瀟那趾高氣昂的臉實在是討厭,謝碭彆過臉去,眉目透出極冷的寒意。
“不叫!”
他雖然不能打太子,但讓他去叫謝瀟兄長還是一萬個不願意的。
謝玨看似語重心長,實則也是在變相挖苦“六弟,言出則必行,既然願堵就該服輸。皇家人就該有皇家人的氣度,下人們可都看著呢。”
謝碭被太子逼迫,胸中的怒氣隨時都有可能爆發,早就從殿內聞訊出來的嵐妃看著情形不對,也隻得道“叫吧,這是你自己立下的賭約,這個人咱們丟不得。”
出爾反爾,耍賴的臉麵丟不得,那他喚自己的七弟一聲兄長,這個臉麵就能丟得?
謝玨看這位六弟還是一臉不服氣的樣子,最後喚來了徐江。
太子親衛各個龍行虎步,姿態英武,當謝碭的手被鎖了起來被人強按著跪下時,這才意識到自己已被逼上梁山。
謝瀟湊近,眉眼彎彎“聽不見?”
六皇子口中半晌方才發出了一聲蚊蠅似的聲音“七哥。”
“哎~”
她盛氣淩人,笑聲仿若能響破雲霄“你七哥是誰?”
“七哥是謝瀟,你滿意了?”謝碭口中喘著粗氣,開始歇斯底裡。
她的笑聲繼續恣意而張狂,“大聲點聽不見!”
“七哥!七哥!七哥!”謝碭最後也破罐破摔,她讓喚幾聲,他便喚幾聲。
“哈哈!”謝瀟仰天長笑,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了。
謝碭能這麼快屈服,還是狐假虎威,借了太子的天威。
不理會謝碭母子那氣得鐵青的臉,她袖子一揮,邁著輕快的步子走了出去。
最近真的是走了運氣,不單能出宮遠離京城,就連謝碭,也成了自己的手下敗將!
宮道上,謝瀟搭著太子的肩膀,吊兒郎當的笑道“果然還是以權壓人好,做什麼事情都毫不費力。”
謝玨有些嫌惡,但還是反問道“怎麼,你是想奪嫡?”
謝瀟眉毛一悚,“臣弟不敢!”
謝玨寬袖一揮,如鬆如柏的脊背儘顯英姿勃勃“正經點。”
不管謝瀟此刻的心情有多好,接下來到了太後宮裡的心情就有多糟糕。
因為她在這裡見到了萱妃。
太後身體逐漸好轉了之後,太子謝玨年近二十二歲卻沒有媳婦這件事,成了堵在老人家心口的一件大石,太子生母端睿皇後早逝,如今的中宮皇後又是那副德行,眾家貴女進宮這一日,太後就召了嵐妃、萱妃和穎妃一同掌眼。
說是掌眼,但這幾位妃嬪都知道太子並不把這些庶母放在眼裡,明知自己的意見都不作數的情況下,還是來了。
畢竟中宮皇後也都是沒資格到場的。
謝瀟也發現,自己這位母妃的精神狀態愈發差了,除了在自己麵前是盛氣淩人,趾高氣昂的狀態,在外麵的時候多半都神情恍惚,神情萎靡的樣子。
穎妃笑道“太後娘娘,聽說咱們小七考了頭名呢,七皇子可是皇子之中第一個進入朝堂掛職的,也不枉從小被太後多加惦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