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瀟自太子懷中下來時,不過是片刻之後的事情。
四人就這般分彆,謝瀟重新上馬後,就換上了另一副麵孔。
八皇子謝謙縱馬跟在一旁,少年撓了撓頭,十分不解“七哥,你方才是什麼意思,縱然兄弟們感情甚篤,可為什麼要親三哥一口?”
“乖弟弟,這是大人們之間的事情,你彆問了好嗎。”謝瀟夾緊馬腹往前行去。
“我知道你同三哥關係好。”謝謙也迅速跟上,又問“可是七哥,我們兩個關係也好,我小的時候要跟你同睡,是你教我的‘兄弟們之間關係再好也沒有同睡的道理’,如今為何卻要食言,和三哥同睡呢?”
“你小聲點!”
身旁又有幾個官家子弟路過,謝瀟瞪了瞪眼道“這些話不許說出去!連穎娘娘也不準告訴,明白嗎?”
謝謙雖然一頭霧水,但還是乖乖點點頭。
他想不通為何七哥願意陪三哥一起睡,卻不願意陪自己一起睡。
謝瀟腦袋靈光,為了不讓這個弟弟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迅速岔開了話題“父皇不是要你去青鬆書院讀書嗎?何時走?”
八皇子被這麼一提醒,果然忘了方才那些奇奇怪怪的話和事。
少年爽朗一笑“三哥還忙著,等貢士的名單公布之後,殿試開始之前,他有將近四十天的空閒時間,打算在四月初送我走。”
謝瀟大概算了下,也就是這六七天的事了。
她去外地赴任的事情已經征得淵帝的同意,八弟這一走,恐怕兩人之間再次見麵已是遙遙無期了。
離彆的不舍從胸口漸漸蔓延,謝瀟眸中的星光閃了閃,道“到時候七哥送你。”
“好。”少年點點頭。
就在謝瀟遠走之後,感歎萬般籌謀,演戲卻隻要一分鐘時,身後的謝玨,被她親吻過的那塊臉頰,忽然滾燙起來。
喉結滾動之下,男子不可抑製地吞了下口水,呼吸沒來由的躁熱起來。
他是太子,若是要求繼續陪著劉蓁散步,作為臣屬的女兒縱然心中翻滾著驚濤駭浪,麵上自然也是不敢拒絕的。
但沒走幾步,兩人心中裝著各自的心事,相互之間開始無話起來。
最後是劉蓁借口身體不舒服,先行回了女眷的營帳,令侍女們收拾東西,即刻離開狩獵的圍場。
劉家帶來的下人也極有規矩,知道自家姑娘定是遇著了什麼大事,忙去狩獵場外頭叫來了自家的馬車,二話不說收拾東西回城中。
謝瀟在外頭轉悠了一圈,也會順手打隻野兔什麼的,不過她來此誌不在狩獵,到了晚間夜幕低垂時才敢入了太子的營帳。
雖然已經是春天,但郊外夜裡風大,她進來的時候肩上還裹著薄披風。
謝玨已經換上了太子常服,斜倚在矮榻上似發呆,輪廓清晰的下頜線在昏黃光線的映照下清雋無比。
“三哥?”她解下披風隨手撂給徐江,問道“下午可又和劉姑娘出去了?”
謝玨回神的時候發覺她已經坐在矮榻一側,側著腦袋笑問。
鼻中又湧入那股似有似無的幽蘭之香,謝玨在今日白天抱著她之後,那種香味就在鼻尖縈繞許久,揮之不去。
如今又聞到了這種氣味,他很確定,這種淡香是來自於七弟身上。
謝玨的目光往下移,看向她那皇子玉帶緊緊包裹的腰身。
胸前一馬平川,腰部的線條也瘦削且流暢自然,可不知為什麼,謝玨今日將她抱在懷中時,雖然隔著重重衣料,但那樣的手感太過美好,如同觸到了一批華貴而柔軟的絲綢一般,總有種凹凸有致,纖細柔美,曼妙又溫軟的感覺。
七弟身上,為什麼會那麼香?
七弟的腰,為什麼會那麼軟?
“三哥?”謝瀟察覺他半晌都沒有說話,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