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策人小鬼大,個子雖然小,可跑起來就連謝瀟也是追不上的。
幸好張響是習武之人,又加上身邊跟著另幾位身強力壯的親衛,幾人牢牢將韓策圍在中央,形成了一番鐵神護衛的架勢,唯恐這小孩一溜煙就不見了。
韓策唇角上揚,紅潤潤的嘴唇咧著笑開了花“我要吃好吃的。”
“成。”謝瀟指著前頭一座人聲鼎沸、規模宏大的‘萬’字號酒樓,“上去?”
韓策搖了搖頭,指著街邊一個支著遮陽傘的攤販說“我要吃那個。”
謝瀟有些好笑,原來這個小孩哥口中所說的好吃的,就是路邊攤嘛。
她遞了個眼色,有一名侍衛立刻上前去買。
又走了幾步,韓策望見翡翠燒麥色澤翠綠誘人,也來了興趣“這個也要吃。”
“成。”謝瀟又吩咐另一名侍衛去買。
幾人在繁華的夙州街市上隻轉了半圈,幾名侍衛和張響手中,都不約而同的提著大包小包的吃食,就連謝瀟也是如此。
韓策啃著皮薄餡大、鮮美多汁的包子,路過兵器鋪子還挑了幾件設計精巧的機關,最後問道“可曾打聽到絳寒娘子在那間花樓?”
謝瀟點頭,指著右斜方道“前麵右拐便到了。”
“走。”時間有限,韓策開始腳下生風。
“哎,你慢點。”謝瀟將手中的吃食扔給張響,忙追了上去。
進門之前,她抬頭看了眼匾額,果然也是‘萬’字號。
絳寒娘子是花魁,還懂些詩書才華,成名一年多裡有許多達官貴人爭相邀她,但這個女子也十分有性格,見一麵百兩起步,大戶相請一概不去,有婦之夫一概不見,如若文人墨客作的詩令她喜歡,她還能免費陪酒。
老鴇穿得五顏六色花枝招展過來相迎,一瞧謝瀟的衣著便知是個貴客,但絳寒來往的哪一個不是貴客?
“對不住了這位公子,若想見絳寒的麵,需得提前半個月來領牌子交一百兩定金,您若是現在領個牌子,半個月之後興許能排上隊。”
謝瀟微愣,半個月之後,恐怕謝玨都已經回京了,她太子洗馬的烏紗帽也在頭頂焊得如烙鐵一般堅固了。
她自懷中掏出了那枚纏金玉佩,亮了亮,“那這個呢?可還用排隊?”
老鴇一看就變了神色,周圍人也正襟危坐,仿佛貴人駕臨。
鴇母方才臉上的輕蔑之意全然化為驚懼和莊重,欠身道“原來是萬爺的朋友,是奴家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這就叫絳寒梳妝過來,勞煩公子去廂房等候。”
韓策踮了踮腳,對著謝瀟手中的玉佩十分感興趣。
“給我把玩一下。”
謝瀟迅速收進懷中,“想得美。”
老鴇和花樓侍從的態度前後變化極大,她也屬實被玉佩的作用和威力震懾到了。
去廂房的路上,謝瀟隨口問那老鴇
“我觀之這條街上光‘萬’字號的商鋪就有四五家,萬爺是誰?”
老鴇有些奇怪,這位年輕公子氣度不凡,雖然大清早的來逛花樓,但看著也不像是沉迷聲色之人。
拿著萬爺的玉佩,還不知道萬爺是誰?
老鴇很懷疑玉佩是不是這位公子撿來的,但還是不敢冒犯,客客氣氣道
“萬爺的資產遍布天下,經商涉獵繁多,全國加起來約有三百多家,但凡帶有‘萬’字號的商行,都是一家人,都受萬爺統轄。”
她又問“萬爺年齡幾何?”
“我們這等下人自然是沒有資格麵見萬爺的,但聽彆行的掌櫃們說,萬爺是京城人士,尚不到而立之年呢。”
看來萬爺便是二哥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