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麼?
謝瀟白眼,這個太子殿下怎麼這樣。
人前道貌岸然正顏厲色,就連從前做她兄長時也是刻板嚴肅,如今私下裡卻又澀又壞,最斯文的人卻做著最魯莽的事,還將人抱在腿上不撒手也不許走。
謝瀟知他從前為此糾結煩悶滋生了許多偏激的情緒,知道今日逃也逃不過,最後也不再亂動,任他怎麼親。
懷中人忽如剛出生的小貓一樣溫順嬌軟,令謝玨心中的某種情緒更加翻騰,手越來越不安分,最後將她抱了起來往榻上走去。
這次謝瀟真的慌了。
“三哥,不要!”
剛被人丟上床榻,她用一隻手慌亂裹緊了胸前的衣裳,“三哥,你做什麼……”
謝瀟拚命搖頭,就在她心中思忖謝玨若是強來,他拚著肋骨再次受傷也要反抗到底時,溫暖的裘被忽然蓋在身上。
“呃……”謝瀟覺得有些不對。
“想什麼呢,女色魔。”
謝玨伸出食指在她鼻尖上輕點,輕諷道“你下來活動時間太長了,該回去躺著了。”
“哦。”竟然真的是她想多了。
謝瀟忍不住羞怯與懊惱,將裘被蓋過頭頂整個身子都躲了進去,軟枕上隻留她烏黑發亮的一截發尾。
第一次下床活動,就這麼白白給浪費了。
謝瀟近期飲食休憩的時間極其規律,謝玨來的時候剛好是午後,外頭的風聲呼呼作響,她躲在溫暖的裘被裡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已是傍晚過後,燭火在雕花銅盞中輕輕搖曳,暖色調的溫柔透過細紗屏風淺淺映射進來,朦朧的雙眼仿佛能看到他那線條流暢的側臉。
身姿如蒼鬆般挺拔,透著與生俱來的矜貴。
有侍女上前來詢問,晚膳已經擺好了,是否要叫簌簌姑娘醒來。
謝玨側耳聽到一點細微的動靜,隔著屏風朝她望了過來“可要現在用膳?”
謝瀟望了眼窗外的夜色,輕“嗯”了一聲。
可能是因著今日謝玨來了,侍女沒有將膳食擺在床榻邊上,膳廳裡一股濃鬱醇厚的香味如潮水般洶湧襲來,謝玨又將她抱了出去。
膳桌上的紅燒肉鹹甜口味的香氣交織,瞬間就勾起了她的饞蟲,食肉動物謝瀟忽然胃口大開。
謝玨遞過去一碗嫋嫋升騰的熱米飯,還將她喜歡吃的飯菜都無聲往對麵挪了挪,道“彆隻吃肉,青菜時蔬也都來點。”
謝瀟一隻胳膊雖然吊著,也絲毫不能影響她的用膳進度。
隻是想要就著碗吞口米飯時有些困難,謝玨怕她矮著身子胸骨再疼,遂湊著身子過來,心甘情願喂她。
“唔,謝謝三哥。”謝瀟腮幫子鼓鼓囊囊,食物還沒完全咽下時囫圇對他說了一句。
謝玨絲毫不覺她吃相粗魯,反而卻認為十分可愛“你若是再跟我客氣,今晚我可就真不客氣了。”
“嗯?”謝瀟平白想起了午後那三個字,再度滿臉驚恐“你可不能這樣。”
“怕什麼。”他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個壞壞的弧度,“人生就三萬多天,你跟我睡兩天怎麼了?”
睡、睡兩天?
謝瀟看了看身旁掩唇偷笑的侍女。
這個人得有多厚的臉皮,才能當著人的麵就說出這等沒羞沒臊的葷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