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輩子都不會走出來,我也一輩子都忘不了阿姐!”
穹起說到最後,聲音已然嘶啞,他任由眼淚肆意流下“就連我,也是害死阿姐的元凶,如果不是為了我們這些人的生,阿姐怎麼可能去死?”
“我們都該為阿姐賠罪,你們該死,我也一樣該死。”
太清又比穹起好到哪裡去?陸千悠是他第一個徒弟,也是他最疼愛又最寄予厚望的弟子。
陸千悠犧牲自己拯救大家時,他亦是十分悲痛,可他卻不能悲痛,因為他是一宗之主,注定要以大局為重。
後來,越來越多的人忘記了陸千悠,他也從未和人主動提及過自己這位出彩的大弟子,隻是自那之後,再也沒有收過任何一位徒弟。
陸千悠的離去,每個人都有不一樣的悲傷,隻是他們表達的不一樣。
穹起的瘋狂,太清的若無其事,都是一種表達。
她從未被遺忘。
也不會被遺忘。
陸千悠這個名字,和太清記憶中的屠宗浩劫放在一起,成了太清心中最不願意觸碰和回想的過去。
太清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頭一回覺得當宗主是如此的疲累。
當年他頑劣不堪時,師父又是否也像是他這樣,一個人默默扛下了許多事情?
那些事情無法和任何人傾述,最後成了縈繞而不能散去的煩惱,染白青絲。
最終,陣法被破壞,宋妄蕪被救出,新凶獸出現的原因也查明了結果。
穹起被發落到寒冰地獄中去,要接受整整上萬年的寒冰刑罰。
而其他的在逃凶獸也被一一捉拿,對人間不再構成威脅。
太清重新收了幾個徒弟,在其中選了一個弟子著重培養,待弟子能夠擔任宗主之位後,便放手讓弟子成為宗主,自個雲遊四海去了。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宋妄蕪和004的記憶也在醒來以後回歸,而江岐那邊卻傳來了不怎麼好的消息。
“沒辦法,我是真的沒辦法,我從來沒見過那麼奇怪的脈象,他的體內的生機正在一點點流逝,我試過很多種辦法,最後還不如什麼也不做。”
“我看啊,你們唉,你們還是儘快準備後事吧。”
“可惜了,江岐也算是極具丹修天賦,卻出了這樣的事情,唉。”
丹峰峰主搖搖頭,一臉可惜,若是江岐還能救,他肯定願意救,可壞就壞在江岐“病”的太過古怪,他對此根本束手無策。
不止是他,放眼整個修仙界,怕是根本就沒人能治好這樣的怪病。
明明身上沒有任何傷口,也沒有遭受任何攻擊,生命和靈力卻在慢慢流逝,這樣的現象和與凶獸強行契約的反噬有異曲同工之妙。
江岐卻表現的很平靜,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流露出悲傷,隻是時不時掩麵咳嗽,又繼而寫寫畫畫。
宋妄蕪過來的時候,恰好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丹峰峰主與她擦身而過,眉宇間依舊帶著一抹可惜。
“按道理來說,死的本應該是你,但卻換成了江岐他該不會是用了些什麼辦法轉換你們之間的命數吧?就和上輩子你用自己的命換他的命一樣。”
“可按照我掌握的信息來看,江岐分明已經沒了奇商的力量,他現在隻是一個普通人,根本做不到這件事情。”
“算了,這和我也沒什麼關係。”
004順勢分析了一波江岐身上的秘密,但分析來分析去也始終得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如果江岐隻是一個普通修仙者,那再多的假設於他身上也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