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梁歲寒睡著以後，宋妄蕪才輕手輕腳地離開，站在屋子外麵看月亮。
她看上去是在看月亮，實際上卻是在和004談判。
“我不可能放棄，無論要接受怎麼樣的反噬，我都得親手殺了穆子淵。”
“退一步海闊天空，何必明知道會受苦還要往前衝呢？就為了爭那一口氣嗎？”
“我說了，這隻是你完成任務的一個位麵而已，對任務投入太多情感都是不理智的，它已經和你的利益發生了衝撞。”
“什麼是理智？”
“就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和梁歲寒好好過日子吧，你可以一直陪伴梁歲寒直到你死去。”
“這對你而言，也是一個好的選擇不是嗎？”
宋妄蕪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拒絕掉了這個提議。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我拒絕。”
她不可能放棄殺穆子淵的想法，穆子淵是直接造成罪惡的根源，宋妄蕪做了那麼多，就是為了拔除這個根源。
就因為他是什麼什麼子，004就想用輕飄飄的一番話讓她放棄之前的選擇。
無法無天的小吞無當然不會放棄，又或者說，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放棄。
如果要宋妄蕪因為什麼而違心去接受什麼，那她早就不叫宋妄蕪了。
阿蕪從來都寧折不彎，她無論是情感還是思維，都不會“繞彎子”。
沒有人教過她什麼是忍讓，也沒有人教過她什麼是逃避。
“宋妄蕪，如果你殺了穆子淵，那你下個位麵會過得很艱難，難道你想去下個位麵去受苦嗎？誰知道在反噬的情況下你會怎麼樣？一切都是未知數。”
“為什麼非得要殺穆子淵？難道你寧可下個位麵完不成任務也要殺了穆子淵？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強？”
“是。”
“行，那你隨便吧。”
004有些氣急，也不勸了，就等著宋妄蕪自食惡果。
它隻一心給宋妄蕪分析利弊，卻忘了阿蕪的性格與想法。
從一開始，宋妄蕪就不可能停止殺掉穆子淵這件事。
如果那個氣運之子真的這麼厲害，那穆子淵就不可能死去，他甚至會因為這所謂的氣運過得非常好。
那什麼時候懲罰才會來到他的頭上？
他又憑什麼過得這樣好？
宋妄蕪忘不掉宋三郎和芸娘死時的模樣，也忘不掉梁歲寒當年擋在自己身前的決然。
阿蕪不知道什麼是所謂的利益，她隻想做好一件事。
哪怕這件事情非常艱難，甚至會帶來許多持續的痛苦。
其實無論是什麼，這些對於宋妄蕪而言都不重要。
隻要穆子淵可以死去，那就夠了。
畢竟不是任何痛苦都可以選擇遺忘，被遺忘的，往往是些不怎麼重要的東西。
在談崩以後，004再也沒有和宋妄蕪說過一句話，它壓根就沒辦法冷靜下來，同意宋妄蕪這種愚蠢的做法。
穆子淵很快就宣布了自己要閉關修煉的消息，宋妄蕪想要趁此機會動手，但卻找不到進入穆子淵修煉地方的入口。
安鬱虞總是帶著宋妄蕪去林語蝶的住處，語氣溫柔的在林語蝶傷口上繼續捅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