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夢半醒的時候,似乎有什麼暖暖的東西鑽到了他的懷裡,他立刻便驚醒,發現是還沒睡覺的宋妄蕪。
宋妄蕪吃的有些撐,本來隻是打算在索伊身邊蹭個地方躺躺,結果沒想到居然把人給嚇醒了。
“嚇到你了嗎?”
“還好。”
青年抬眸看她,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問出自己的那些疑惑“宋妄蕪,為什麼要用精靈果救我?我對你也並不算很好,甚至在第二次的見麵的時候還嘲諷你。”
“我養你是因為我把你當成寵物,若是我們的身份顛倒,我未必會救你。”
“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什麼都想要,不過我最想要你好好活著,想要你一直一直開心。”
宋妄蕪就這樣坐在他麵前,明明臉上不帶一絲笑意,卻偏偏嚴肅到有些可愛。
她忽然向前一點距離,然後笑著拉住索伊的手,就像是慢慢拉住他心中的那一條線似的。
索伊沉默了,他的麵容十分漂亮,漂亮到帶著幾分深邃的陰冷,像是沉思的蛇,一動一靜都帶著一種瑟意。
可是對方卻一點都不怕這種陰冷,她甚至主動去拉住這隻大蛇的尾巴,認真的期待它能夠每天都開開心心。
這是很愚蠢的做法。
宋妄蕪除外。
索伊根本無法欺騙自己,他真的就像是預言水晶所預言的那樣,正漸漸被宋妄蕪吸引。
這種吸引不是被迫的,而是自己在清醒的沉淪,明知道這是深淵,卻無法回頭。
感情對於索伊而言,就是世上最毒的藥。
他曾經因為情感淪為貨物,最終親手殺死情感的根源,才得到真正的解放。
“宋妄蕪。”
索伊抬起那雙漂亮的紫色眸子,像盯住獵物的毒蛇一般緊緊盯著麵前的少女,他忽的向前幾步,與少女靠的極近。
他的身子微微向前,一隻手抬起,有了些將人圈住的意味。
青年將少女的手拉起來,然後一直看著她,最後將手放在自己眉心的圖案上。
那是他曾經不許她觸碰的圖案,現在卻主動讓她去撫摸這個圖案。
“你知道什麼樣的人額頭上會有圖案嗎?”
索伊額頭的圖案並不是平整的圖案,它有些微凸起,像是被烙印所留下的痕跡。
隻是這圖案比較複雜,又比較大,所以能很好的蓋住那些烙印,若是不觸碰和細看,根本看不出烙印的存在。
“答案是——奴隸。”
他緊緊盯著麵前少女的反應,若是她露出一絲憐憫和嫌惡,便立即殺死對方。
索伊露出自己最不堪的過往,不是為了得到所謂的同情,而是在測試自己麵前的人,也是為了讓自己死心。
奴隸在這個世界上最下層的存在,他們幾乎不會被人當成人來看待,總是乾著最累最臟的活。
他們的額頭上會被烙印一個奴字,並且這輩子也無法消除,那個奴字,就像是一個會伴隨他們一生的魔咒一樣。
喜歡上一個奴隸,就是喜歡一個垃圾。
“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