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罵我?你敢罵我?”
金色的祭壇下,一名黑袍男子陰沉著臉,忽地轉身,抓著身邊人的衣領,雙目噴火。
“不是虞寧天你有病吧……”
麵色蒼白的男子看著以往熟悉的麵龐,隻覺陌生的同時又滲人無比。
想要掙脫卻發覺那隻手好似一對鐵夾一般,手主人的眼神也怪異的可怕。
鬼知道這個人到底怎麼了,平時脾氣就臭。
進了一次懸天殿就更臭了。
關鍵臭就臭吧,他是怎麼發現自己在罵他的?
雖然自己先前也有背地裡罵過,可天地良心,自己剛剛隻是在走神,真沒在罵他啊!
“我就知道是你!”
虞寧天或者說狴厭才不管那麼多。
他雖是謫仙之身,但神魂是實打實的仙人。
就在剛剛,他總感覺有人在非議自己,一陣心神不寧。
對於修士來說,這可不是精神疾病,而是一種天然的示警。
而對於狴厭來說,已經死過一次的他對於這種感覺則更加敏感,畢竟偽仙法才剛剛用過一次。
而剛一回頭,就看到這個與原身不對付的在不懷好意地看著自己。
一時間,所有聯係就都對得上了。
原來是你!
肯定是因為離得太近,此人又在暗中說自己壞話!
該死!
狴厭咬牙切齒地甩手,在諸多黑袍弟子的視線中,直直將對方摔在一旁的石壁上,重重跌在諸多關押著騾馬的車流旁。
隨即一個踏步跨越間便迅速逼近,掐著男人的脖子,緩緩抬起,如提雞崽一般,殺意如刀。
“你……!”
“我……我警……告訴你啊,這裡是祭壇,淵首和副首可都在旁邊的,你彆想亂來啊!”
黑袍男人結結巴巴地吐出這一句話。
他是真怕了。
明明祭壇附近靈力被壓製得可怕,尋常修士連激發靈力都做不到,更彆說禦空,連押送人都需要大費周章地動用機關車。
可眼前這個人卻熟視無睹一樣!
而且看樣子,這個人可不是簡單的教訓或者發泄。
“彆……彆殺我!”
感受著身上逐漸傳來的虛弱感,黑袍男人幾乎是拚儘全部力氣,鼓動胸腔,大喊出聲
“淵首!副首!來人啊!”
狴厭不為所動,麵無表情的臉下,一些不太好的回憶闖入腦海。
同樣的場景,那個少年卻隻是對自己笑了笑。
隨後……便是如同煉獄般的記憶。
他多麼希望此刻手中掐著的,是那張麵龐。
聯想到司徒安,他的手也不自覺地用力。
恐怖的巨力之下,男子也幾欲失聲,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活生生地掐斷咽喉,化作一具屍體。
四周無一人上前。
“轟!!”
就在所有人包括黑袍男人自己也認為自己這具身軀必將死去之際。
狴厭鬆手了。
“死龍!”
他咬牙切齒地迸出這幾個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鬆手不是因為其他。
而是動手至今,神識方麵承受的浩然巨壓已經讓他再無法調動力量,同時心神恍惚,隱約可見一道浩蕩身影。
懸空魔淵的所有人皆知,靠近國都便會逐漸失去對自身靈力的掌控,哪怕是謫仙也不例外。
但他們不知道的,狴厭卻很清楚。
靈力之所以不能調動,無非是因為這裡是屬於另一位大仙人的地盤。
而那位,他雖然敢罵一聲死龍,對方也跟死了差不多。
但真要動起手來,他甚至不能保證自己能夠在對方手下撐過哪怕半炷香!
而這個自己,還是指全盛時期的自己!
禁用靈力的情況下,他剛剛的所作所為,這具孱弱的身軀根本無法做到,還是通過仙人的神魂,硬扛著那位的威壓,調動仙力完成的。
饒是如此,沒過一會兒,那位存在僅是無意間的一個起身,便讓自己壓力山大,不得不放棄。
而這個時候,淵首的傳音也恰到好處的傳到。
狴厭再不能隨心所欲。
對方的意思很簡單也很明確
好歹對方也是一位謫仙,一位舵主,就算要殺,也不能由你來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