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
尚在外圍被繞得七零八落的各大宗門並沒有意識到那個自己所要探查之地究竟爆發了怎樣的一場戰鬥,也並不知道隻要現在進去,就可以登上《星璿上下五萬年》的編年史裡名垂千古。
隻不過名垂千古的方式是在附頁裡的“戰鬥所造成的影響”裡,頂多最後在末尾,被一筆“餘波殺死”所概括。
不過即便有著無數陣法封鎖,身處外圍的他們依舊能夠感受到沙之暴君自這片土地複蘇的動靜。
“地龍翻身了?”
“不應該,哪怕是大妖王級彆的地行大妖龍,也無法產生這種規模的動靜。”
衣袍混雜的隊伍裡,一名黑袍修士與一名白衣修士感受著地麵的震動,互相對視了一眼,一前一後出聲。
“不是妖獸,是這片天地。”
身高七尺,眉目聳拔的大漢緩緩轉過身,沉聲道。
如果這時候來看這個隊伍,任何一個熟知星璿勢力的修士都會發出一聲“頭好癢是不是長腦子了”的問號。
因為小小的一支隊伍裡,居然有血宗、當嵐劍宗以及另外一個不知名卻也不明覺厲的勢力。
三種不同的裝束,卻異常地和諧。
“天地,什麼意思?”
有人猶豫了一會,最終站了出來問道。
麵如青鬼的賀鑄瞥了一眼來人,見是黑袍血宗的弟子,於是耐心解釋道
“這片天地的勢被引動,天災應運而生,也隻有這樣,才可以解釋得了如此規模的影響。”
“天災?是葬仙沙瀑嗎?”
隊伍之中,一名白衣女劍修似是想到了什麼,清冷的臉上劃過一絲擔憂,柳眉微蹙,急問出口。
“不是。”
賀鑄不假思索地回答。
他看了一眼這位發話的女修,又感覺對方的態度有些奇怪。
但畢竟對方是當嵐劍宗的領頭弟子,其態度或許事關宗門事宜,因此也沒有多問,隻是繼續道
“漠北已經在近期衍生了一次葬仙沙瀑了,這種堪比仙道殺招的天災不可能在短期內發生兩次,所以方才的動靜極有可能並非單純的天災,而是……人禍!”
他說完,神色也嚴肅了起來。
“諸位被迷陣幻傀所困,這才致使我們能走到一起,然而這絕非偶然,幕後之人竭儘腦汁想要讓我們互相搏殺,無非隻有一個原因。”
“拖延我們的前進,阻止我們靠近漠北!”
“但這無疑是欲蓋彌彰,現如今此等地動橫現,足以證明漠北之中有大變故,諸位可以再考慮一下我剛剛的提議,如若招致仙人責罰,儘管列到我頭上便是。”
“你又該如何承擔仙人之怒?”
有人心中腹誹。
每一個宗門的仙人地位都無比崇高,彆說聯係了,就是重重申報上去,到頭來也不一定換來仙人的理會。
不理會也就罷了,關鍵若是為了點小事便呼喚仙人,大概率會惹得仙人不快。
這樣一來
仙人一怒也是小逝,逝去的逝。
這位大漢雖然在剛剛的戰鬥中展露出了謫仙大圓滿的恐怖戰力,但終究不是仙人,又談何承擔仙人之怒?
“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
似乎是讀到了眾人心中所想,賀鑄沉聲,拋出了大殺器。
“我棲霞島的仙人已經在路上了。”
他環視全場,手舉著一塊破碎的古樸玉牌。
眾修短暫沉默。
他們又怎麼不知道眼前大漢的身份和提議?
就在剛剛,他們還險些根據得來的假線索,誤對這隊來自隱世宗門棲霞島的隊伍大打出手。
“我現在就稟報宗主!”
作為在場當嵐劍宗修士中實力最強的一位,方才的白衣女劍修也就是楚霜月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