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江離在一陣窒息感中蘇醒過來。
“這是哪?”
他歪了歪腦袋,打量周遭環境。
光線昏暗的洗手間,鋪著冰塊的白瓷浴缸
“我沒死?”
“等等,洗手間浴缸冰塊”
“操嗷——”
似曾相識的一幕,驚的江離渾身發顫。
來不及多想,他急忙撐起身體,扭頭看向後腰。
喲西~~
還好沒被噶。
江離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隨即,頭像裂開了一樣疼。
疼的他在浴缸裡翻來滾去。
這是被噶了腦子?
疼的受不了,江離把頭用冰塊埋起來。
冰鎮了一會,疼痛得以緩解。
他摸索著爬出浴缸。
洗手間牆壁上的鏡子,映出他帥氣依舊的臉,但頭上纏著厚厚一層繃帶。
“臥槽,真被噶了腦子?”
江離心底大驚,急忙拆開繃帶,從傷口上判斷,自己這是被開了瓢兒。
“我怎麼會在這裡?”
“這是哪啊?”
“想不起來了。”
江離感覺頭有點暈,扶著牆緩一緩。
這時,衛生間外傳來一首舒緩的鋼琴曲,有人在彈琴。
“貝多芬月光曲”
江離童年時期賣過磁帶,推銷過隨身聽,也兜售過光盤,對音樂頗有研究。
樂器方麵也有一番深入了解。
他擅長吹嗩呐。
曾跟著嗩呐班子出過紅白喜事,一首哭七關,孝子賢孫跪滿山。
後來時興樂隊,嗩呐班子沒了生意,他才改行開挖掘機。
聆聽著外麵的琴聲,他能從中聽出很多東西。
比如說,彈琴的是個女人。
一個憂傷的女人。
一個氣質優雅的漂亮女人,她很憂傷。
旋律和節奏就說明了一切。
江離輕輕推開洗手間棗紅色的木門。
入眼的是一間裝修豪華的會客廳。
很熟悉的環境,好像來過。
順著琴聲,江離看向擺放在角落的那架白色鋼琴,以及彈琴的人。
見到這人,他很不高興“瞎瘠薄彈啥?”
咚!
彈琴的人也看見了江離,琴聲驟然而止。
彈琴的是個男人。
是個長著一臉麻子的酒糟鼻男人。
沒有優雅,也沒有憂傷,看著很油膩,像菜市場賣豬肉的販子。
“代堂主,您終於醒了,可急死我了。”
麻子男跑到江離麵前,臉上掛著恭維的笑。
“你是?”
江離吃不準這人身份,也不清楚自己所處的環境,保險起見先對人客氣點。
“怎麼稱呼?”他問道。
麻子臉指著自己的酒糟鼻“我呀,麻皮阿四,代堂主你不會連我也忘了吧?”
“代堂主?”
江離有點懵。
麻皮阿四把他拉扯到茶幾前,讓他坐下,然後邊倒茶水邊說。
“是這樣的,您前段時間受傷,傷了腦子,失憶了。”
“醫生說沒什麼大礙,會慢慢恢複的。”
江離聽他說完,撓了撓頭,失憶自己有失憶嗎,怎麼沒感覺呢。
“這裡是哪?”江離問道。
麻皮阿四說“無相神教沙城堂啊,代堂主不會連這個也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