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城。
南城區。
某條不知名的街道。
五個來自偏遠地區的鄉巴佬,正蹲在路邊擼烤毛蛋。
五人按照個頭高矮蹲成一排。
打頭的姓江、名離、字攻平,人曾外號‘身殘誌堅小太歲,玉麵瘸腿兒小郎君’,自封沙城太子爺。
蹲在第二位的是個麵相凶惡的大光頭,姓楊、名櫻,綽號金牙櫻。
第三位姓唐,叫友亮,小名舔狗亮,因身材豐滿圓潤,麵相憨厚淳樸,喜提外號唐胖子。
第四位是個小光頭,姓吳,名明,他原本有一頭時髦的雞窩頭,後遭江攻平嫉妒,被強製替成了禿子,以前的外號叫溜達雞,現在的外號叫溜達禿雞。
排在第五位,瘋狂擼毛蛋的金毛少年,名叫陸羽,剛剛獲得了‘臭毛蛋粉碎機’的成就稱號。
蹲在第六位的是烤毛蛋的大爺。
烤臭毛蛋。
朝歌獨具特色的傳統小吃,因其獨特的口感,以及‘聞著臭、烤著臭、吃著也臭’的特點而聞名遐邇,並有著蛋中惡霸之美稱,和臭豆汁、王致盒,並稱朝歌三寶。
烤蛋大爺把剛烤好的一串毛蛋遞給陸羽,並提醒道。
“小夥子,算上這串兒,你已經吃了三十五串,不能再吃了。”
“大爺,你就讓他吃吧。”
江離笑嗬嗬的說“彆看他長得瘦,能吃的很,盆大的饃一頓能炫仨,十串毛蛋,撐不著他。”
“哎呦,還真挺能吃。”
烤蛋大爺呲著一口煙熏火燎的大黃牙,說“我倒不怕他撐著,我是怕他竄稀,吃這麼多,竄起來拿橛子都塞不住!”
“”
見幾人驚得小臉煞白,烤蛋大爺接著說道“前段時間,有個美食大主播,不知死活非要挑戰我的烤毛蛋,一口氣連著擼了二十串兒,嘿,您猜怎麼著,從街頭拉到街尾,真是蓋了帽了!”
“後來送到醫院,醫生看了直搖頭,止不住,根本止不住。”
聽大爺說完,江離回想起自己曾經那段不堪的過往,暗道一聲報應,然後把吃剩的半串烤毛蛋,默默遞給了陸羽。
江離一行人進城時,已是晚上十點。
但街上依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路上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街道兩側的酒吧、餐廳、咖啡館等休閒場所,仍是賓客滿座。
啃嘚雞、賣襠勞、逼勝客,門前照常人潮湧動,語笑喧闐。
遠處高樓林立,亮著萬家燈火。
近處霓虹璀璨,一派繁盛祥和。
這座燈火輝煌的不夜城,讓初來乍到的江離五人,看著就像五個偷渡進大觀園的劉姥姥,瞅啥都新鮮,看啥都震撼,儼然五個徹頭徹尾的鄉巴佬。
朝歌城。
遠比他們在赤烈峰頂看到的更宏大,身臨其境,他們才切身感受到這座城市的雄偉、壯觀、繁華和現代化。
而且。
夜幕下的朝歌城,散發著一股獨屬於王都的鬆弛感。
街上悠哉遊哉的行人,每個人都展現出一種不緊不慢、不急不躁的小資格調,悠然自得地享受著自己的夜生活。
縱使城外饑荒肆虐,餓殍遍野,也絲毫沒影響他們的紙醉金迷和燈紅酒綠。
仿佛城外荒原上發生的一切,都與他們無關。
這不由得讓人有種‘高官朱樓宴賓客,貧民荒原易子食’的悲涼感。
江離明白。
朝歌的鬆弛感,來源於手裡有糧,心裡不慌。
江離幾人進城之後。
原本按照嚴帆的交代,要去南城區的綠燈街,找一家名叫綠樹冠的酒吧,破曉情報組組長董哥,在那兒等他們。
然而,朝歌城複雜的交通線,再次讓他們感受到了來自大都市的鄙視。
他們在南城區一通亂竄,最終迷失了方向,一個個頭昏腦脹找不著北。
無奈,隻好先停下來歇歇腳,擼幾串兒烤毛蛋,順便蹲在街頭看美女。
“大爺,買單!”
江離站起身算賬。
不能再吃了,再吃下去,陸羽就得一路飛翔,這哪裡是烤毛蛋,簡直就是烤瀉藥。
“好嘞,稍等,我數數。”
烤蛋大爺低頭數五人腳下的竹簽子。
“一共是四百五十萬,給你抹個零湊個整,收你四百萬。”
“”
江離驚呆了。
抹零抹了五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