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真的如汪校長分析的那樣嗎?
開始我還懷疑,但過了幾天,事情漸漸明朗。
各種消息都傳了出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讓人莫衷一是。
有人說新來的張書記確實厲害,立即召開市委常委會,蕭市長列席參加,共同研究要不要學校賠償學生家長的問題。
張書記提出第一個問題學校該不該賠償。
這種事放在會上來討論。所有的常委,誰敢說學校要賠償?
那麼,劉市長就成了孤家寡人。
張書記提出第二個問題,這樣擾亂教學秩序,堵住學校大門一周的家長該不該抓?
政法委韋書記第一個出來表態應該馬上抓起來。
張書記提出第三個問題,一個普通市民敢在一中鬨上一個星期,他的後麵是否有人主張?我在太和市當市長時,就總結出一條經驗。
敢於鬨事的,敢跟政府叫板的,後麵一定有人。
這件事該不該查查鬨事者的後台?
紀委書記、政法委書記又出來表態,一定成立調查組,要把後台查個水落石出。
聽說劉市長始終沒有認錯。他跟新來的張書記扛上了。說過去也是采取息事寧人的辦法。自己沒有什麼錯誤,隻是考慮問題欠周。
當然,我也是道聽途說,汪校長也沒有資格參加會議,他也不是特彆清楚。
不過,汪校長的分析卻十分正確。
我唯一可以打探一點消息來源的地方,就是師父那兒。
他真是秀才不出門,全知天下事。
常委開完會那天晚上,我去他那兒坐坐。張行遠送了兩斤茶葉給我,我提著這兩斤茶葉去拜訪師父。
兩人邊喝茶邊聊天。
我把在社會上聽到的消息說給他聽。
他微微一笑,說道“你說的基本上正確。”
我就提出了一個疑問
“劉市長沒有想到後果嗎?這明明拿不到桌麵上來討論的,他卻不聽蕭市長的建議。”
李老笑了。
我說“師父,你要教教我嘛。”
李老說“真正的原因是劉市長橫行慣了。早幾年一中擴建,有個拆遷戶就是不搬。原來的書記也想動手,但劉市長說這個地方情況複雜。
萬一激起矛盾,事情鬨大了,省裡領導隻追究下麵的責任,到時,大家的烏紗帽都可能保不住。所以,前任書記就沒動手了。
該硬的時候不硬,前任書記就沒有威信了。市裡都是劉市長說了算。
這一次,劉市長故技重演,心想張書記新來,這麼大的事情總要找他一起商量一下。想不到……”
我立即接話“想不到蕭市長與張書記聯手,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李老笑道“對。蕭市長先向張大書記彙報。兩人商量好了,一定要抓人。蕭再去找劉。劉就說叫學校賠點錢算了。
蕭不同意。劉也沒想到蕭先找了張書記,一向強硬慣了,他沒把姓蕭的看在眼裡,於是說,你不同意,那你去處理嘛,鬨出事來,不要找我。
蕭就說你寫個紙條給我嘛,說全權委托我處理。我馬上抓人。
劉一聽,往桌上一巴掌,說你屬哪個領導?
……
李老說書一樣,講得現場感十足。
我笑道“您好像就在現場一樣。”
李老說“我在政研室這麼久,領導的秘書基本上是政研室出去的。都是我的徒子徒孫。”
我哈哈大笑。
回到自己宿舍,我想寫個東西,但張行遠在宿舍裡,我就隻好到辦公室去。
我在電腦上敲出一行標題建議查查王利川
尊敬的蕭市長,向您反映一個情況。我在社會上聽到一些傳聞,《秦江日報》駐四水記者站站長王利川,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經常幫人了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