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關事務局不止是幫我和行遠的房間進行了改造,而是對整個二層都這樣改造了一番。
每一套都是兩間連在一起,形成一個小套間。
連走廊檔頭的衛生間都重新修繕了一次。
按高局長的說法,機關還要進人,以後就全安排住這裡。
給我安排的那套離衛生間最近。
當然,我開始沒有注意到這點,而是給我搬家的蘇姐提醒我
“高局長對你還是高看一等,你上廁所就方便多了。”
這麼一提醒,我才領會高局長心思厲害。
他也不是專門為我和行遠修繕房子,把整個二樓一修,高標準修繕一番,誰也沒有屁放。
這叫領導藝術。
換了地方,遠離了老秦,日子安穩多了。過了一個多月,少澤打了一個電話給我。
我以為他會檢討兩句,說對不起我,讓我從套間搬到兩居室。
但是,讓我吃驚的是——他一點歉意都沒有,而是笑嘻嘻地說
“老同學,聽說你搬家了。”
“對。搬回原來住的那棟樓。”
“聽說樓下全是車庫,下次到你那兒打牌就方便多了,打個通宵都沒人管了……”
我一聽,氣得冒煙,截住他的話頭,冷冰冰地說
“來坐,歡迎,來打牌,不歡迎。”
他笑道“這麼膽小啊?”
“不是膽小,是因為我沒有這個愛好,也不想往這方麵發展。”
他訕訕笑了,聊了幾句,掛了。
住進去之後第一個星期六,行遠到我這裡來坐坐,我問
“少澤與你聯係過嗎?”
“聯係過。”
“他說了些什麼?”
行遠說“他說上次打牌選錯了地方,要是到我那兒打,就不會出問題。”
我皺起眉頭“他讀高中不打牌。什麼時候愛上打牌呢?”
行遠悄悄地說“有收入啊。”
“收入?他的牌技也不怎麼好。”
“以前,他邀我一起吃飯,吃完飯就是打牌,我遇上過好幾次。他技術特彆好。”
我吃了一驚,說道“他技術不見得好吧。曾經在江左打了一次,那次晚上在我宿舍打了一次,都是輸。”
行遠眨眨眼,說道
“你在領導身邊當秘書,接觸的人都很正規。我看他打過多次牌。其實他很鬼精。總結起來分三種情況。”
“啊,你還給他總結了三條。”
“第一條,與美女打,比如那天晚上在你宿舍,他是討女人歡心,故意放水,讓那兩個女的贏。
第二條,與單位同事打,分兩種情況,用不著的人,他狠狠地贏,用得著的,他主動放水。
第三條,求他辦事的人多,他與院領導、各個庭室的一把手關係好,處在辦公室那個居中位置,求他的人多如牛毛。所以,他次次贏,而且贏得很大。”
我的心一沉。心想,這不是把法院的案子當成生意來做?他就是中間人。
不是中間人,是中間商。
我沒有說什麼。掏出煙來,點燃一支,慢慢抽。
抽完一半,我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