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額頭上冒出冷汗,沒想到大爺的心思如此深沉,看來我真是小看了這些村民。
我強笑著,試圖緩和氣氛“那個,大爺,都是誤會,我剛才的話,你就當個屁放了。你要是想出氣,就衝我來,沒事的。”
大爺笑了笑,那笑容裡藏著太多東西,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這就對了嘛。”
我們一同回到三婆婆的家,輝哥他們已經離開了。月魯族長和他的族人們都圍在那裡,我想走卻走不掉,被大爺留下來幫忙乾活。
月秀礙於周圍人多,不便上前找我麻煩,隻是偶爾用目光掃我一眼,然後繼續推著三婆婆去曬太陽。
趙德柱吃完早餐回來,也加入了幫忙的行列。他在村裡的威望日益升高,現在建築的事都交給他負責了。而我隻能餓著肚子乾活,心裡有苦說不出,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村子裡的人手眾多,大家齊心協力,很快就把三婆婆家的家具搬了個空,連圍牆和屋頂都一一拆解開來。
整個家宅被翻新了一遍,地麵上鋪上了堅實的木板,牆壁則是由石頭和水泥砌成,再以木板覆蓋,既堅固又美觀。
屋頂在原有的稻草之上,又加蓋了一層木板,最後再鋪上一層新鮮的稻草,既保暖又防雨。
我們幫三婆婆家忙完之後,又轉戰到附近的幾戶人家進行翻新。一直忙到日上三竿,我才終於有機會坐下來,吃上一口熱騰騰的飯菜。
然而,我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下午的勞動又接踵而至。大爺也沒閒著,他在一旁“幫忙”,但在我眼中,他更像是時刻在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
月魯族長在一旁,雙手背在身後,目光犀利地掃過每一個忙碌的身影,偶爾他會停下腳步,與趙德柱低聲交流幾句。
趙德柱作為負責人,全權掌管著建造和改進的工作,確保每一座房屋都更加耐久、實用。他的智慧和勤勞,讓村子的麵貌煥然一新,也贏得了大家更多的尊敬和信任。
趙德柱他爸果然沒給他起錯名字,他果然“罩得住”。
當村子的各項工作終於告一段落時,天邊已經掛上了晚霞。我吃完晚餐,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慢慢地朝自己的小屋走去。
經過三婆婆家時,我看見月秀站在門口,似乎在等我,也或許隻是巧合。
我也不想天天躲著她,於是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往前走,想看看她會不會找我算賬。
就在我即將走過時,她的聲音打破了沉默“怎麼?就這麼不想見到我嗎?那天你說的話都不算數了嗎?還是說你不敢承認?”
我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我說過什麼了?我怎麼不記得了?”
她氣得跺了跺腳,聲音提高了幾分“你這人,真是說話不算數,我真是看錯你了。”
我故意裝傻,撓了撓頭“哎,我到底說什麼了?那天你不是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你……”她氣得說不出話來,冷哼一聲,轉身進了三婆婆家裡。
我沒有理會她,想著這幾天好像都沒來看望過三婆婆,便也跟著走了進去。
沒想到,我剛進門,月秀又突然走了出來,我們倆撞了個滿懷,她捂著額頭後退了幾步,我也被撞得有些頭暈目眩。
“你走路不帶眼睛啊!”她生氣地責備道。
“我說你莫名其妙才是,剛進去又走出來,你閒得慌啊?”我摸了摸額頭,反駁道。心卻在想這丫頭頭真鐵,撞得我暈乎乎的。
她氣呼呼地將手中的毛巾和木盆扔給我“要你管!”
我下意識地接住,看了看手裡的東西,心裡明白了她的意圖。我拿著木盆走到湖邊,打了一些清水,然後返回三婆婆屋裡,將東西遞給了月秀。
她接過東西,冷冷地說了一句“出去!”
我微微一愣,但還是順從地走了出去。她隨即關上了門,我無奈地搖了搖頭,準備下次再來看望三婆婆。
正準備離開,屋裡傳來了三婆婆的聲音“你這丫頭,明明心裡想見他,又故作生氣地不想理他。”
“三婆婆,你胡說什麼呢?”月秀的聲音帶著一絲慌張,腳步聲在屋內響起,似乎是在來回踱步。
三婆婆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彆裝了,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你在想什麼我難道還不知道嗎?”
屋裡沉默了片刻,月秀的聲音再次響起“可是他這人老是氣我,明明說了又不敢承認。”她的聲音裡帶著委屈,仿佛是一個賭氣的小孩。
三婆婆語重心長地說“傻丫頭,你自己心裡清楚不就行了,何必要追究下去呢?他也要麵子的。況且,你不覺得你們發展得太快了嗎?你了解他了嗎?你知道他喜歡什麼、和不喜歡什麼嗎?”
“三婆婆,有那麼複雜嗎?我看族裡的人,都是直接在一起的。”月秀不解地問,聲音中帶著一絲迷茫。
“傻孩子,你千萬彆學族裡的人,他們隻是為了繁衍後代而在一起的,根本沒有什麼情可言,他們對誰都一個樣。”三婆婆歎了口氣,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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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婆婆?你不也一樣嗎?”月秀追問,聲音中帶著探究。
“沒錯,我也是一樣,但你不一樣。”
聽到三婆婆這話,我心中一驚,心想她是不是要說出月秀父母的事。
“為什麼?”月秀不解地問。
“孩子,有些事我不能跟你明說,總之你聽我的就對了,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跟他離開這裡,永遠都不要回來。”
三婆婆的話讓我在門外也感到震驚。雖然不是有關月秀父母的事,但這話也足以讓我震驚得無以複加。
“我不要,三婆婆,我要一直陪著你。”月秀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撒嬌。
“傻丫頭,你不可能一直陪著我的,況且你有沒有想過將來?如果你一直在這,你將來的孩子他們怎麼辦?我們這一族已經沒救了,所以你要離開這裡,去到他們那裡,這樣一來,你將來的孩子才有繁衍後代的可能,而我們這一族也不至於滅絕。”三婆婆的話讓我在門外聽得心頭發緊。
“可是……”月秀的聲音猶豫不決。
“彆可是了,你聽我的,我相信你師父也不希望你留在這。而且,我最近總感覺心神不寧,似乎有什麼大事要發生。可以的話,我真希望他現在就帶你離開這裡,不用管我們的死活。”
三婆婆的話讓我心中一震,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想法,但她的擔憂不無道理。如果真的繼續待在這裡,沒有新鮮血液的補充,這裡的人遲早會走向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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