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六嬸眼含熱淚、滿是不舍的目光下,我抱著她的兒子,緩緩離開患者居住地。
她身體無力跪倒在地,一隻手向前伸出,似乎想要觸摸到我們,但最終隻能無力垂落。
她肩膀微微顫抖,無聲抽泣著,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地上,濺起細小水花。
嬰兒似乎感受到分離的痛苦,小小的身體顫抖著,發出陣陣啼哭聲,那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顯得格外刺耳和尖銳。
我低下頭,用手指輕輕觸碰他肉嘟嘟的臉頰,試圖安撫他。
他的哭聲漸漸減弱,小手緊緊抓住我的手指,咯咯笑起來,露出一顆小小的門牙,笑容天真無邪,仿佛能驅散所有的陰霾。
我被他的純真所迷,不禁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
小胖側頭看一眼嬰兒,也被他的可愛模樣所吸引,他對我笑著調侃“慰哥,恭喜你當爸爸了。”
我輕笑一聲,繼續逗弄著小嬰兒,對小胖詢問“小胖,他怎麼處理?”
小胖收起笑容,正色道“他現在還是患者,不能和你一起居住。得找一間獨立房間,製作一個無塵隔離間,讓他獨自居住。”
我微微點頭,他的建議與我不謀而合。
小胖瞥了我一眼,接著說“先帶回去吧,我來布置。不過,他的吃喝拉撒,就得你自己想辦法。”
“吃倒是容易,搞羊奶就行,問題是,我可沒東西給他穿。”我擔憂道。
“一個小嬰兒,這有什麼難的?隨便搞塊布包裹一下就行。”小胖笑著擺手,似乎並不覺得這是個問題。
“呃……”我一時語塞,雖然他的話糙,但理不糙。
我們邊走邊聊,不知不覺間,就回到了營地。我們用溫水衝兌了少許藥物,連哄帶騙,才讓小嬰兒喝下去。
他喝下藥後,很快就沉沉睡去。我將他放入一個搖籃中,輕輕搖晃著,直到他安穩入睡。
然後,我和小胖在未建造完畢的圍屋裡,挑選一間房間,開始加以改造。
我們用木板和布料搭建一個簡易的無塵隔離間,儘量讓房間變得溫暖舒適。
忙活到下半夜,我們才算完工,坐在地上累得氣喘籲籲。
要知道,我們現在還穿著厚重的防護服,悶熱又沉重,汗水早已浸濕內褲。
我緩緩站起身,走出屋門外,到另一間房裡看了看安詳入睡的嬰兒。
他的小臉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寧靜,我小心翼翼提起搖籃,輕手輕腳走進我們布置的房間,將他輕輕放在一張嬰兒床上。
做完這一切,我和小胖相視一笑,輕輕退出房間,留下嬰兒獨自在安靜的環境中休息。
此時,夜色已深,四更天的寒氣襲人,四周寂靜無聲,篝火的餘燼在黑暗中閃爍著最後的光芒。
我和小胖揮了揮手,各自返回自己的住所。我緩緩走向月秀的房間,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內一片昏暗,隻有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地上,映照出她安靜的睡顏。
我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落坐在她身旁。她呼吸平穩,安穩沉睡著,仿佛外界的一切都無法打擾到她。
我伸出手,指尖輕輕觸碰她的臉頰,她的睫毛微微顫抖,但並沒有睜開眼。
這讓我心中滿是擔憂。這次她長時間施展自己的能力,也不知會不會對她造成傷害。萬一她醒不來怎麼辦?
想到這裡,我無奈歎息一聲,心中湧起一陣無力感。
我輕輕趴在月秀身邊,閉上眼睛,耳邊是她平穩的呼吸聲,那聲音如同安詳的旋律,將我的意識漸漸帶入夢鄉。
清晨的陽光悄然升起,一束柔和的朝陽從窗戶的縫隙中穿透進來,直射我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