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你終於醒了!”
江槐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他拚命睜開自己沉重的眼皮,然後搖了搖自己昏昏沉沉的腦袋,腦漿如同一團漿糊一樣混濁,痛得仿佛要裂開,像什麼東西想要拚命地像鑽出來一般。
“你現在是江槐?還是那個東西?”一個黑色的影子像塊裹屍布般纏繞在江槐臉上,讓他看不清對方的臉。
空氣中彌漫濃稠的香燭燃燒的味道,有些刺鼻,江槐本能的排斥著這種味道。
“我在哪?”江槐抬起頭看著麵前男人那陰惻惻的臉問,他試著抬起自己的手,結果發現自己的雙手被一枚楔著厚厚的符咒的木楔子釘在牆上。
非常奇怪的是,他感受不到傷口的疼痛。
“你最好是回答我的問題,不然你將永遠被封印在這!”男人的臉幾乎貼到了江槐的臉上,江槐甚至能聞到男人身上散發淡淡的香味,這味道驅走了周圍蠟燭燃燒產生的味道,也讓江槐清醒了幾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江槐偏過頭他不敢直視這個男人。
男人臉上戴著一副墨鏡,江槐搞不懂這裡光線這麼昏暗他為什麼戴著墨鏡。
眼前的男人站直了身體,歪著頭盯著江槐,嘴裡輕輕地鬆了一口氣“竟然沒有被羅睺奪舍,看來老王的情報是對的?”
江槐現在才看清楚自己被囚禁在一個狹小的房間裡,光線晦澀無比的牆壁上和天花板上都貼滿了黃色的符咒,上麵畫著複雜的紅色符篆,四個牆角分彆擺放著一人高的白蠟燭。
他注意到那些蠟燭正在飛快的燃燒著,像是被按下了加速按鈕。
“你注意到了?”男人順著江槐的目光看去,“你現在身上散發的怨力就連這四根特級靈燭都壓製不住,不愧是上古天災羅睺!
“現在我來問問你,昨天的事情你還記得多少?”
江槐茫然地看著麵前的男人,他混沌的腦殼裡最深處似乎有一種畸形扭曲的情緒在悄無聲息地蔓延生長。
“看來你需要一點幫助!”那個男人伸出他修長的手指,做出一個開槍的手勢頂住了江槐的太陽穴,“忍住,可能會有一點疼!”
一股力量像一顆鋼釘鑿進了自己的大腦,像打開了閘門一般,腦海中大量陰暗的惡意裹挾著各種生物的慘叫聲的記憶,如洪水一樣頃刻將江槐的意識淹沒!
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但他隻吐出些許胃液。
他想起來了,全都想起來了!
自己在失去意識之前正準備下班。
江槐的職業是外賣員,如果不是那一場意外的話,他現在還在某個大學校園讀書。一場車禍讓他成為一個孤兒,不得不獨自麵對如此艱難的人生。
“你要活著!記住你不能死!”父親臨死前用沾滿鮮血的手死死捏住他的肩膀說。每當他想起父親說這句話的語氣和神態時,總覺得這句話根本不是臨終前的囑托,而是一種警告的感覺,好像他死掉就會發生什麼恐怖的事情。
不過他一直遵從著父親的願望,無論生活多麼艱難,他都沒有任何放棄的念頭。
這天晚上他正準備關掉程序不再接單,準備結束一天辛苦的工作,回家好好睡上一覺的時候,“您有一個新的訂單!”手機突然彈出一個訂單信息。
江槐想轉給附近的外賣員時,發現轉單按鈕是灰色的,“這破係統!”江槐暗罵了一句,不得不騎著車朝商家的地址趕過去。
“這算是加班麼?”江槐打趣地想。
他不知道的是這一單外賣就像一隻陰暗的鬼手將他的生活拖入了一個詭異怪誕的世界。
終於他趕到了商家店門口,他發現整條街道的商鋪都是緊閉的卷簾門,隻有街道儘頭的一家店鋪露出一絲微弱的燈光,幾乎沒有一個路人。
道路兩邊昏暗的路燈被濃密的樹葉遮住了大部分的光亮。然而他回頭看向路口的另一條街,雖然僅僅相距幾十米,卻燈火明亮人來人往。
江槐所處的街道仿佛被遺忘在黑暗的角落裡,像身處於另一個世界所投下的剪影裡。
仲夏夜的微風竟然讓江槐有些微微發冷,他下意識地用手拉了拉自己的黃色工作短袖,朝著這條街唯一的店鋪走去。
“生猛套飯?”江槐看著破舊的店鋪招牌念道,“我怎麼從來沒接過這家訂單的印象啊?”
確實是這一家,他反複確認好店鋪名字之後,推門走了進去。
破舊的玻璃門上結滿厚厚的油和灰塵。門軸轉動時發出刺耳的聲音,似乎很久已經沒有人給它上過油。
這環境衛生檢查能過關麼?江槐上下打量著店裡的環境。
店鋪中間藍色的日光燈發出寒冷的光芒,他站在門口喊出一串號碼,這是外賣的單號,但是店裡隻有日光燈閃爍時發出的劈啪聲,並沒有人回答他。
店裡彌漫著一股灰塵的味道,是那種很久沒有住人才會有的氣味,這是才開張麼?江槐疑惑地打量著店鋪,幾乎所有的桌椅都布滿灰塵,要不是這是這條街唯一亮著燈的店鋪,江槐真的不敢相信這裡還有人開門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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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江槐嘟囔著,這時吧台上一個用黃色紙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長方形盒子引起了他的注意,粗糙的黃色包裝袋讓江槐聯想起某種不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