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秀才林國慶夫婦的房間內隻亮了一盞台燈,向前飛走到門前,抬手敲了敲門……
室內,秀才正坐在書桌前的台燈下寫著材料,滿桌都是有關於建築質量方麵的書籍與資料。聽到敲門聲,他隨口說“請進!門沒關!”並停下手裡的活轉過身來,見是向前飛推門進來了,立馬驚喜起來,“是你啊大哥!來來來,快進來坐!”
向前飛“嗯”了一聲,沒有急著坐,而是徑直走近明明、白白兩姐妹睡的床前,低頭瞧了瞧,很喜歡地說“嘿嘿,睡得好香啊!”
說到女兒,秀才的臉上頓時就出現了幸福的光芒,“剛才瘋了幾個小時呐!嘿嘿,這兩個小丫頭啊,特彆是明明,玩起來就沒個完。和清清小時候一樣,活像個男孩子。”
“清清出去了。”向前飛在書桌邊坐下,隨口說道。
“是啊!剛出去不久!”
向前飛抬手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一臉迷惑地說“都九點多了,她乾嘛還出去?什麼時候能回來呢?”
“她啊,不到十二點是不會回來的。”秀才不以為然地說道。對於清清的晚出晚歸,他好像習以為常了。
不想,聽到這話,向前飛卻嚴肅起來,又問“天天這樣嗎?”
“是的。”
“有多長時間了?”
“大概有……”秀才回憶著答,“大半年了吧。”
“什麼,有大半年了?!”向前飛簡直不敢相信。
秀才依然是不以為然,說“是啊!她說編輯工作忙,加班審閱投稿。還說在和小馬……哦,就是她們知青點的那個馬雲飛,在進行文學創作,寫長篇小說呐。噯大哥,聽清清說,那小說初稿還給你看了呐。是小馬寫的,正準備投稿出版呐!嘿嘿,也真是沒想到啊,小馬竟然會走上文學之路,成了自由撰稿人,寫起長篇小說來了。我還聽清清說,小馬已經寫了不少的小說和故事,都在雜誌上發表了。”
“秀才,你以後要多管管清清,晚上最好不要讓她經常出去。”
“看你說的,我哪有本事管得她呀?清清的個性,你又不是不清楚。”
“你是她丈夫,她男人,而她是你老婆!”向前飛忽然加重口氣嚴厲起來,“她就是再倔再強,再任性,該管的你也得管,也得說,不要太放縱她了。都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了,一天到晚不在家,像什麼話啊?這個苗頭很不對啊!”
這話,讓秀才覺得有些不對勁,居然莫名其妙地也緊張起來,忙問“大哥,我怎麼聽不懂你的話啊,什麼意思啊?是不是清清……出了什麼事?”
“那倒沒有。我隻是覺得,清清和小馬混在一起,深更半夜地不回家……這很不好。”
“大哥,你究竟什麼意思啊你?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向前飛認真地說“我也沒什麼意思。我就是感覺,清清作為一個有家庭的女人,不在家相夫教子……太不合適了,有點不像話,你應該製止她。那個小馬嘛,當年在知青點,聽說也是個人物,有點名氣。他寫的小說,我也大概看了一下。哼!這家夥拿我和汪傑的經曆做為故事主線,當主人翁,利用我們的相識胡編亂造,無中生有,什麼婚外情,婚外性呀!寫的烏煙瘴氣、亂七八糟的,還恬不知恥地說,我們是為了追求真正的愛情和人性,簡直是豈有此理!這樣的小說,我絕對不容許他投稿出版的。”
聽到“婚外情,婚外性”這幾個刺耳的字眼,秀才心裡才算是有了些眉目,陰沉著臉沒做聲。
“好了兄弟,我就說這麼多了,你忙吧,我回房間了。”說完,向前飛便起身離開,走出了房間。
此時正值十月間,南江城的十月,白天氣溫有時還是挺高的,最高溫度可到35度,但夜間就要涼爽很多了。
洪玉身著小花綿綢睡衣,正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眼睛看著電視,手裡編織著嬰兒穿的小背心。眼見向前飛推門進來,立刻驚喜起來,“回來了。”
向前飛“嗯”了一聲,然後走近在洪玉身邊坐下了,問“在乾嘛呢?”
“咯!”洪玉把手裡的東西送到向前飛眼前,說,“給我們的小寶寶打背心啊!”
“幾個月了?”
“兩個月了。”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哈哈!太好了,再過七個多月,我就可以當爸爸了。”向前飛興高采烈地說,又湊近洪玉耳根小聲,低語道,“等會兒……再親一下。”
洪玉嫣然一笑,撒嬌似的說“嗯,不行啊!”
“為什麼?”
“萬一傷到胎氣,那會流產的哦!年齡大了難得懷上。”
聽到這話,向前飛無力地往沙發背上一靠,做出了失望狀。見此,洪玉抿嘴一笑,然後於心不忍似的柔柔地說“那就……輕一點,注意一下,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