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飛的總經理室,各部門經理的經理室,以及各部門工作人員辦公的辦公室,都在賓館的最高一層。而總經理辦公室在樓層的最東端,與其它的辦公室距離較遠,但隔壁就是蘭欣的辦公室。平時,員工們和中層領導上下班都很難遇見向前飛總經理,如有事情非要見向前飛,那也必須經過蘭秘書事先通報才行。當然咯,向前飛的兄弟們除外,尤其是小毛崽,出入自由。
在這層樓裡,還有幾間小毛崽所負責的保安部員工夜裡值班時休息的房間,另外也有一些空房間,都沒對外營業。
小毛崽把汪傑拉到一間房間門前,那是他和國強、羅軍等保安人員夜裡值班睡覺的房間。掏出門卡打開門後,便把汪傑推了進去,自己也進來了。
一進來,汪傑便坐在了一張椅子上放聲大哭起來。在小毛崽弟弟麵前,她是從不壓抑、掩飾自己的情緒。
“哎呀!你哭什麼哭嘛!不就是挨了一拳嘛!有什麼大不了的嗎?哼哼,真是好笑!”小毛崽一臉不屑地說道。在自己睡覺的床上坐下,掏出一支煙點燃抽了起來。見汪傑仍在不停地哭,又和顏悅色地玩笑著說道,“好了好了,姐姐,彆哭了。你看看你,還哭哭哭,哭得兩個奶子都一動一動的了。好了好了,不要再哭了!”
這樣一來,汪傑才慢慢開始減少哭泣。見狀,小毛崽又認真地問“猴哥乾嘛打你啊?”
汪傑完全製住了哭聲,擦了一把眼淚,但沒回答。於是,小毛崽又問“是不是……因為猴哥在會上發了言,你罵了他,對他發脾氣了,他才動手的?”
汪傑點點了頭……
“我說姐啊,你讓弟弟說你什麼好呢?我早就教了你了,可你?唉,真是好笑啊你!你維護大哥的麵子,那是對的。可也不能傷害猴哥啊!他可是你老公,是和你睡在一張床上的人哦!而你呐,你是他老婆啊,懂嗎?”小毛崽又生氣又心疼地說道,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我是不該對他發脾氣,可他,他也不能打我呀!居然還用拳頭。”汪傑理屈卻心有不服地說道。
“你活該!我要是猴哥啊,哼!我非把你兩隻眼睛都打青不可,讓你變成大熊貓。”
汪傑與小毛崽的感情,那是比親姐弟還親。她曉得小毛崽弟弟到哪都是護著她這個姐姐的,現在當麵批評她,說她的不是。但換個環境,麵對彆人,他小毛崽定是無條件的幫她說話的,哪怕她再沒理。於是,對於小毛崽的話,她根本不以為然,而是恨恨地說,像是自言自語“哼!打我,我一定不會原諒他的。”
“喲嗬,你還來勁了啊你!你這是……誰原諒誰啊你!哼,真是好笑!”小毛崽一臉嬉笑地說道。
“我沒錯!”汪傑用力說道。
“好好好!你沒錯,行了吧。”小毛崽無奈地說道,擰滅煙頭,站了起來,又一本正經地叮囑道,“不過,我可提醒你哈,現在不管誰錯誰對,以後你都彆提他了,把心定下來,什麼也彆說了,什麼也彆管了,千萬不能讓大哥看見了你的熊貓眼睛,忍著。有什麼事……等我和大哥從深城回來以後再說,不要再添亂了,行不?”
“嗯!我知道。”汪傑點頭答應道。
“那好,我先出去看看,你就在這冷靜冷靜。最好是等我和大哥走了以後,你再出來,知道嗎?”說完,小毛崽就開門出去了。
汪傑在她的財務部經理室與猴子的吵鬨聲很大,一些年輕的男女員工出於好奇,紛紛伸出來頭朝財務部經理室這邊張望、八卦,但沒一人敢走出自己的辦公室。
小毛崽一出來,瞧見這般情景,猛然一臉嚴肅地大聲喝道“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啊!”
小毛崽在南江賓館裡是向總最看得起的紅人,身居要職,與彆的領導的關係也很融洽,這是賓館裡的人都知道的。但小毛崽從不以為這有啥了不起的,更沒以此為傲,居高臨下俯視大家夥的官架子。相反的,他倒是常常與大家夥打成一片,平易近人,和藹可親。尤其是對美女們,更是嘻嘻哈哈的,經常流裡流氣地與之玩笑、調侃,吃吃豆腐,掐揩油,僅此而已。
為啥呢?因為,大哥在南江賓館裡當老大,不容許手下兄弟在賓館裡胡來,尤其是他小毛崽。所以,小毛崽即使是見到賓館裡的美女,中部再怎麼崛起,小帳篷搭的再高,也不得不壓抑住,不得不給自己劃了條紅線,定了個規矩,那就是;“兔子不吃窩邊草,兔子有腳四處跑。”
不然的話,憑他小毛崽南江賓館工會主席、保安部經理的身份,以及個人的本領和做派,特彆是那帥氣的外貌,健美的體格身段,人又多金,豪氣大方,不知有多少個美女情願被他放倒,壓在身下唱“征服”。
咋一聽到喊聲,眾人先是一怔,嚇了一跳。可轉眼一瞧,原來是小毛崽,於是一起嬉皮笑臉地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問長問短,根本沒把他的嚴厲模樣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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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小毛崽卻一反常態,依然板著個俊臉,一臉的怒氣像要打人似的,厲聲說“不管你們的事,問那麼多乾嗎?我告訴你們哈,我心眼兒有些小,但是不缺;我脾氣很好,但不是沒有!都回去,不許看!都不想乾了是吧?滾蛋!”
哇靠!這家夥真發火了!眾人暗暗吃驚,嚇得紛紛跑回了自己的辦公室,不敢再出來看了。玩笑歸玩笑,認真歸認真,小毛崽真動了肝火,認真嚴肅起來,他們還是相當顧忌、害怕的。
眼瞅著人都縮回去了,小毛崽這才向汪傑的經理室走去。到門前,想了想還是沒進去,他不曉得他這時進去能起到什麼作用。站在痛苦之外規勸受苦的人,是件很容易的事。但未經他人苦,又怎勸他人善?更何況,一個是猴哥,一個是扁哥,都是兄長啊!還是以靜製動,瞧瞧再說吧。於是,小毛崽掏出煙吸了起來,探聽著裡麵的動靜……
室內,猴子和扁頭大概是都打累了,終於不動手了。可是手停了,兩人的嘴卻沒停住,又大動起來。隻聽扁頭用力而真誠地對猴子說“猴子啊,猴子,咱們可是結拜兄弟啊!我是老三,你是老二,大哥是老大,你難道忘了嗎?啊!”
聽到這話,猴子猛然仰天“哈哈”大笑了兩聲,但忽然又製住笑聲,怒目而視地瞪著扁頭說“兄弟?老三?哼!你也配說兄弟二字?你他媽的還當我猴子是兄弟?還當我是老二?我問你,你一天到晚汪傑長,汪傑短的,心裡一直暗戀著汪傑,總想著兄弟的老婆,還巴不得上了她,有你這麼做兄弟的嗎?啊!”
在暗戀汪傑這方麵,扁頭是了解自己的,心虛啊!但要說到“巴不得上了她”,天地良心啊,他扁頭從沒產生過這樣的歪念頭,一絲一毫都沒有。於是,他爭辯道“我沒有!絕對沒有!你他媽的放屁!”
“沒有?!哼!汪傑一天到晚想著大哥,和我同床異夢。而你呐,又一天到晚的想著汪傑。當個餐飲部經理也沒一點兒心事工作,全靠人家蘭秘書的妹妹在那幫你撐著,你他媽的光拿錢不乾活,賓館上下誰不知道,你還敢說沒有?還有,你和劉誌華打聯,就是不結婚,為什麼?啊!你以為你這樣醉生夢死,天天喝得暈暈的,像個酒鬼,你就可以麻醉自己,忘記汪傑了嗎?你狗屁!朋友妻不可欺,兄弟妻不可想。可你呢?我告訴你扁頭,我早受夠你們了。”說到這,猴子突然大叫一句,“老子沒你這樣沒出息的兄弟!”
這男人嘛,完全與女人不同。男人怎麼說都是屬於好鬥的雄性動物,動個刀舞個拳的沒啥大不了,哪怕是打得頭破血流,遍體鱗傷。但是一旦因為怒火胸中燒,火焰吞沒了理智,動起了嘴,那就會慌不擇言,急不擇語,性質就不同了,比拳頭要可怕得多。也許就是這個原因吧,嘴碎、嘮叨的男人是不大會討女人喜歡的。
扁頭和猴子怎麼說都不是嘴碎、嘮叨的男人,小時候兩兄弟和秀才一起在社會上流浪,在認識向前飛之前,如有什麼意見不統一,拳頭來爭高低,誰也不服誰。打過之後,兩人也會動嘴大吵,理論理論。但吵歸吵,打歸打,一兩天過後啥事沒有,依然是好兄弟、鐵哥們!因為,這麼多年以來,兩人都不會出口傷感情,更沒有、也不會說出“斷交”之類的狠話。
可眼下呢,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說話哪能不經過大腦?正所謂,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飯可以吃飽,話不可以說滿。病從口入,禍從口出。這麼簡單的道理,誰不懂?
為此,就連站在門口偷聽的小毛崽,聽到猴子的話後也受不了,認為那太傷人、傷感情了,從不以下犯上的他,此時也忍不住在心裡罵猴子道“哼!這個b崽子!作為失敗的典型,你他媽的算是成功了。”
而扁頭更是萬分驚愕,“你說什麼?我沒出息?沒我……沒我這樣的兄弟?你給老子再說一遍!”
然而,猴子此刻已經是沒有一點理智可言了,隻見他歇斯底裡地衝扁頭叫道“老子怕說嗎,啊!你聽清楚了,你不配做我兄弟!我猴子沒你這樣的兄弟!”
“好,好,好!猴子,這可是你說的哈,我沒出息,我不配!行,行啊!”扁頭氣得一臉鐵青,用手指著猴子的鼻子,一字一頓地說道,末了還大叫了一句,“我們一刀兩斷!”一轉身,便出門了。大概是太氣急敗壞了,就連站在門邊的小毛崽他也沒看見。自然,小毛崽也沒叫住他,也沒進去見猴子。麵對此情此景,他大腦也淩亂了。
“走!都走!你們都走!”猴子衝門口大喊,氣得抓起辦公桌上的一個茶杯用力朝門外扔了出去……
眼見扁頭快步離開,沒等電梯就直接走了樓梯下樓去了,又瞧了瞧猴子扔出來的茶杯,小毛崽冷冷地笑了笑,咕嚕了一句“哼哼,真是好笑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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