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墨聞言連忙拉住了丹陌,抿了抿唇,帶著幾分緊張的開了口道。
“仙長……我……”
到底是有著幾分猶豫的,劉子墨的聲音柔柔的,似乎將“難以啟齒”這樣的詞彙演繹的更加淋漓儘致起來了。
丹陌停下動作,背對著劉子墨靜靜的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然後,劉子墨牽起了他的手,將他的手放在了……?
丹陌因為過於疑惑而忍不住的回了頭。
他的手放在劉子墨的心口上,此刻的劉子墨滿臉潮紅,輕顫著,用一種實在澀氣的語氣,輕喘著說道。
“仙長……子墨……是心口疼……是太想念仙長了,仙長~明明隻是一天又十個時辰罷了,卻好像已經和仙長分開了十年了一樣。”
劉子墨的手微微用力的將麵上露出幾分茫然與震驚的丹陌的手更加用力的朝著自己的心口按去。
心臟因為情緒上的激動與這種迫近心臟的壓迫感所帶來的軀體上的緊張與恐慌而加速跳動著。
好像下一秒就會從劉子墨的胸膛中跳出來,跳到丹陌的手心裡。
丹陌沒忍住的收縮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卻被劉子墨抓的更緊了幾分。
“仙長……子墨……好不甘心啊……”
好不甘心沒有得到仙長,好不甘心明明自己來的那麼早,如今卻似乎並沒有顯得與仙長更加親密,好不甘心……
越是這麼想著,各種難以言喻的情緒便越發的湧上心頭,令劉子墨那雙深邃的墨色眼眸顯得更加幽深起來,黑漆漆的好像照不進一絲光亮。
他的瞳孔忍不住的收縮著放大幾分,呼吸越發的急促起來,好像是喘不過氣來了。
麵上的紅暈加深,卻並不顯健康與嬌羞,而是越發的病態和瘋癲。
“仙長……為什麼啊?”
為什麼不能多喜歡我一點呢?為什麼不能將更多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呢?為什麼不能夠拋卻那位所謂的理性與我儘情的享受獨屬於肉體之間的愉悅呢?
為什麼……
為什麼啊……
為什麼啊!!!!
就像是所有難以言喻的情緒在此刻突然找到了一個爆發點,儘管那個爆發點是那樣的渺小與不起眼。
但就像是一個裝滿了氣的氣球,被輕輕的一紮,再小的洞也會叫整體崩潰。
而劉子墨就像是一個早就裝滿了氣的氣球,邪修功法所帶來的副作用與他前半生悲慘的經曆無時不刻的令這個氣球不斷的壯大。
佛修們誦念經書就像是在不斷的、輕輕的擠壓著這個氣球,令氣球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來,卻並不會真的讓氣球爆炸。
而此刻,對於欺騙了丹陌後所產生的後果的幻想成為了那根刺向氣球的銀針,瞬間便叫名為劉子墨的個體的理智一刹那崩塌。
帶上幾分危險的紅色的燈光映照在劉子墨的臉上,令他本來清秀好看的麵龐在此刻顯得越發的瘋癲與恐怖起來。
偏偏……紅色是輕輕的籠罩在黑色的地基上的。
濃濃的不堪重負一般的絕望、怨恨等無數情緒籠罩在瘋癲的表現下似在無聲的哀鳴與哭訴。
丹陌看著劉子墨,他的心中的第一個想法是——這是怎麼了?什麼不甘心?什麼為什麼?
他能夠感受到來自劉子墨痛苦的情緒,卻無法真切的辨認其中所蘊含的意味,所以茫然,所以……不知所措。
可不堪重負的劉子墨顯然需要一個拯救或者打斷,好叫他從無情無儘翻湧而上,頗有種在佛修們的誦經下觸底反彈的負麵情緒中解脫出來。
這才好叫他不徹底的淪落為邪修功法的傀儡,不徹底的讓名為劉子墨的個體就此消散。
所以——
是時候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