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莊的回京,無疑讓甄嬛在京城的地位大大穩固,她借助沈家的影響力和眉莊的溫婉人脈,甄嬛重新融入貴女圈,步步為營。她與眉莊共赴各類小宴,宴席上再度展露風采,眉莊的端莊溫婉使甄嬛在京中貴女中重新獲得幾分體麵。
然而,毓榮茵洞若觀火,這表麵和樂的情勢,實則皆在她布局之中。她默默布置下暗網,意圖用沈眉莊這顆棋子,在關鍵時刻動搖甄嬛所倚仗的根基。
而毓榮茵的消息網傳來新訊,甄家已開始暗中活動,為甄嬛在朝廷中攀附權貴,謀取更高地位,甚至可能讓她在皇上麵前露臉。
毓榮茵冷笑,這一條路,甄嬛走得太急,她自信憑借沈眉莊這顆棋子,能輕易撬動甄嬛所倚仗的根基。
毓榮茵知沈眉莊雖赤誠相待甄嬛,但對甄嬛的“姐妹之情”始終並非完全了然。沈眉莊單純善良,卻缺乏世故,正是可以引導的棋子。她微微一笑,暗中安排了一場“偶然”的相遇,為她和眉莊的第一次會麵精心布局,以便在沈眉莊心中埋下疑慮的種子。
深秋的午後,花圃的長廊在微冷的秋風中微微搖曳,光影斑駁如細碎的銀片,仿佛刻意掩映著一種幽靜的情緒。
毓榮茵獨自一人漫步觀景,,眼神從容,步伐輕緩。
不多時,迎麵走來一道柔婉清麗的身影,正是沈眉莊,清冷的秋光映在她身上,愈顯出一派清雅如蘭的姿態。
毓榮茵似是不經意地上前一禮,溫婉而雅“沈小姐彆來無恙,真是巧遇呢。”
沈眉莊見狀,恭敬向毓榮茵行禮“臣女給郡主請安,臣女初歸京城,見到郡主心中不勝歡喜。”
毓榮茵見她一襲雅致素衣,舉止端莊溫和,不由讚道“沈小姐不必多禮,請起。沈小姐果真是京城一道清流,品性才情皆是翹楚,難怪一歸京便令京中貴女讚歎不已。”
沈眉莊謙遜地垂眸一笑,臉上微微一紅,柔聲道“郡主過譽了,臣女不過心性愚鈍,隻求安穩度日,自守一方清雅,未曾奢望什麼榮寵。郡主才是京中貴女中當之無愧的表率。”
沈眉莊柔和一笑郡主也在此賞花?”
毓榮茵微微點頭,目光淡然地掃過園中盛開的秋菊,笑意深邃“適逢此秋日盛景,自當多賞幾分。”隨即語氣輕柔道,“沈小姐心性純良,實為難得。如今回京,定然要好生過些輕鬆日子,京中權貴中人心深似海,有時分寸難以把握,旁觀者總會自生些微妙之意。許多事雖不得不麵對,但能避則避。”
她的話語輕描淡寫,卻暗藏深意,仿佛無意間提起些什麼。
沈眉莊雖略顯不解,但毓榮茵話語真誠,也未深思,隻頷首一笑“郡主所言極是,臣女日後自會多加謹慎。”
二人並肩而行,緩步而談,漸漸走向幽靜的小亭。沈眉莊雖端莊自持,但毓榮茵言語中不動聲色的巧妙引導,使眉莊心中逐漸對她生出幾分親切感。
談及甄嬛,毓榮茵目光若有所思地看向遠處,仿佛自語般輕聲道“我曾聽聞甄嬛聰慧才乾,京中貴女多敬佩其才情。”話雖輕描淡寫,卻暗藏深意。
沈眉莊點頭,目中含情“嬛兒自小聰穎,善解人意,對人真誠,待我如姐妹親厚,我也一直感念她的情誼。”
毓榮茵神色平靜而意味深長地道“沈小姐,我知你與甄嬛姐妹情深,她與貴女間那些是非便莫要參與過深。宮中事更是波濤洶湧,若是有些事牽連甚深,不妨及時勸她,莫要逞一時之快。”
沈眉莊聞言微微一怔,麵上閃過一絲憂慮“郡主此話是何意?”
毓榮茵唇邊微微一笑,話鋒一轉“沈小姐,貴人者多高瞻遠矚,不僅聰慧,更知分寸。”
話語輕柔,語氣似帶一絲惋惜,沈眉莊卻瞬間察覺出她話中暗意,不禁微愣,疑惑地看向毓榮茵“郡主似有話未儘?”
毓榮茵微微一歎,語氣無奈“沈小姐可知,甄嬛雖才華橫溢,卻容易鋒芒畢露,引來非議。”她垂眸,仿佛歎惜地說道,“有些事情實在難言,旁人不便插手,卻不忍見她受傷。”
毓榮茵輕輕一歎,眉目含笑“沈小姐不妨稍作留意,有些人風頭太盛,往往招致非議。至於甄嬛,她才華雖佳,但也未必處處順利,過分追求權勢,未必就是她該走的路。”
沈眉莊眉頭微蹙,低聲道“嬛兒品性純良,待人真誠,怎會招致非議?
毓榮茵輕輕搖頭,話語間帶著微妙的深意“沈小姐雖知她真性情,但在旁人眼中,才情出眾未必是福,有時稍一逾矩便招嫉引怨。貴女們早已有所隔閡,彼此不和不睦,小姐可知其中微妙?”說罷,她輕歎一聲,微微搖頭,似對甄嬛的處境深感遺憾。
“沈小姐性情溫厚,定是一直真心待人。”毓榮茵輕輕一笑,話語中帶著微妙的意味,“不過世事無常,有時稍加留意方為穩妥。”
沈眉莊微微頷首,雖不明其意,卻仍將她的提醒放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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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眉莊似被這一番話觸動,心中雖隱隱不安,卻不願懷疑好友。她略微沉默,神色間顯出一絲困惑。
兩人相彆後,沈眉莊不禁回想毓榮茵的話語,心中隱隱生出幾分懷疑。她心底雖對甄嬛充滿敬愛,但毓榮茵這幾句無意之言,仿佛在她心中種下了一顆細小的種子。
數日後,一場貴女宴會上,毓榮茵刻意安排沈眉莊與甄嬛一同出席。
這場宴會,毓榮茵花了心思,將甄嬛置於眾目之下,而沈眉莊則是引人矚目的中心。
宴席上,沈眉莊端莊大方,舉手投足皆儘顯風度。甄嬛雖姿容出眾,卻因眉莊的光彩而略顯黯淡。京中貴女們對沈眉莊愈加敬重,但對甄嬛的態度卻漸生微妙。
沈眉莊見貴女們對甄嬛若即若離,心中不解,隱隱生出幾分悵然。她想起毓榮茵暗示的“非議”,不禁微微心寒,對甄嬛的“真心”產生些許疑問。
趙小姐似不經意間一笑,低聲說道“聽聞甄家打算在宮中為甄姐姐謀得些榮耀,也不知是真是假。”
這話一出,幾位貴女臉上神色微妙,彼此交換了一記眼神。
郭小姐掩唇笑道“若真是如此,甄姐姐可是會青雲直上了。”
沈眉莊有些擔憂地看向甄嬛,輕聲道“嬛兒,朝中變幻莫測,若真有所圖謀,不如多三思。日後有我陪伴,何必急於一時?”
甄嬛眼底掠過一絲不悅,卻強忍下來,淺笑道“眉姐姐,我明白你的好意,不過世事多艱難,我也隻能順應時勢。”
沈眉莊垂眸不語,心頭微微有些失落。她本以為兩人心意相通,今後在京中彼此扶持,卻隱隱感到甄嬛似乎有意在權勢路上獨行。
毓榮茵眼底閃過一絲冷笑,似不經意地加了句“甄家近來可真是聲勢漸顯,甄嬛妹妹倒是行事果決,叫人佩服。”
甄嬛神色微變,勉強笑道“不過是些小事,郡主言重了。”
趙小姐似有意無意地接道“甄姐姐乃聰慧之人,沈姐姐日後若能入宮,這份姐妹情深,想來必然相攜相依。”
貴女們彼此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沈眉莊的地位在她們眼中隱隱越發高昂,而甄嬛則似乎被放至了一個微妙的位置上。
宴席散去,甄嬛與沈眉莊同行而歸,甄嬛一路沉默,沈眉莊見狀,柔聲道“嬛兒,今後你若有何計劃,我必然傾力相助。”
甄嬛微微一笑,心中卻暗暗生出一絲冷意。她清楚貴女們的態度,沈眉莊的存在雖然讓她恢複了些許地位,但她們卻似有意無意地,將沈眉莊捧得高過她一籌。
夜色深沉,甄嬛佇立窗前,眼底隱隱有一絲冷光。沈眉莊的歸來讓她確實穩固了地位,卻也讓她意識到自己的根基遠未穩固。若沈眉莊入宮,姐妹情誼雖深,但在這權謀之路上,誰又能真正可靠?
夜風微涼,毓榮茵看著庭院,眼底冷笑漸深。
沈眉莊一旦踏入宮闈,她將不再是甄嬛的依賴,而是甄嬛必須麵對的威脅。這姐妹情深的麵紗終會被撕開,權謀的冷酷將吞噬她們的情感,而她,便是這一切的締造者。
毓榮茵心知這不過是前奏,一切布置,皆為即將來臨的旱災危機,攫取皇上信任而設。
如今,毓榮茵帶著對未來的清晰認知,憑借穿越前的曆史記憶,料到今年(康熙四十六年)必有一場嚴重的旱災波及北方數省,饑荒與流民動亂隨時可能失控。而若能在此局中搶先出手,她將以家族之力,為大清穩定局勢,贏得皇上青睞。
為此,她特意召來兄長毓安,將這場大計全盤托出。
毓榮茵端坐在書房中,看著麵前俊雅沉穩的毓安,低聲道“此次旱災將影響數省,兄長若能掌控賑災大局,便可平穩局勢。”
毓安微微頷首,若有所思“確實如此。我穿越前也對此段曆史有所了解。雖說曆史不能被改變,但是我還是想通過我們的努力把這次災害的損失和傷亡降到最低。此次旱災必重,賑濟一事,成敗在即。朝中主張賑災的派係定會全力推動,但此次旱情如此嚴重,國庫空虛恐怕難以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