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祉見他言辭謹慎,不置可否,目光略有暗淡,含笑道“賢弟果然忠誠可嘉,難怪朝中諸公對賢弟讚譽有加。”語罷,端起酒杯,眼底的光卻依然帶著審視。
離府之後,毓安深知自己此番態度已然將自己置於獨立之位,不為任何一方表態。
無論九子之爭現在如何,他與毓榮茵始終保持清醒,他們內心對未來帝位之屬仍舊了然於心,倘若時機適當,自然會在明麵上公開支持四阿哥,以保鈕祜祿家在未來的鼎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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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安時刻保持警覺,他的心腹太監李成柱不斷向他彙報最新動向。
一天深夜,李成柱帶回一則密報“四阿哥近日頻繁與年羹堯往來,似有意結盟。而皇上對廢太子頗為不滿,八阿哥黨羽暗中活動愈加猖獗。”
毓安微微頷首,心中已有計較“四阿哥行事一向隱忍,但若要在這場奪嫡之爭中脫穎而出,還需更多支持。年羹堯的勢力或能助其一臂之力,而我與年家之情義,正可借此推動此事。”
第二日,毓安趁年羹堯進宮之際,特意前去拜訪。
二人在禦花園中漫步,言談間,毓安有意無意地提到京中局勢,話鋒一轉,輕聲道“羹堯兄,眼下局勢動蕩,各方勢力暗中角力,不知兄對未來有何見解?”
年羹堯目光微動,沉吟片刻道“賢弟所言極是,朝中紛爭漸顯。愚兄雖不敢妄議,但若有一位能安定天下之主,朝局當可穩固。”
毓安聞言,心中暗喜,微微點頭“正是。朝中之人,唯四阿哥行事沉穩,待人誠懇,若能得其輔助,定能定鼎中原。”他並未明言,隻是點到即止,但年羹堯已然明白其意。
年羹堯略帶深思地望向毓安,點了點頭,心中已有幾分默契。兩人話不多,但言辭中已達成共識。
就在朝堂上風起雲湧之際,毓安受命前往工部辦理賑災善後事宜,與八阿哥黨羽傅紳再次相遇。
傅紳自上次募捐賑災敷衍之事被毓安暗諷之後,對其心懷不滿,伺機報複。此次他在朝堂之上多次暗諷毓安“不過憑借鈕祜祿家權勢扶持”,還刻意在眾官員麵前引導話題,隱隱指責毓安“私募賑災糧草以增家族威望”。
毓安深知傅紳的意圖,但不動聲色,微笑應對,隻道“賑濟一事乃皇上欽命,若在座有心以言中傷,實在是對朝廷之大不敬。”
傅紳見毓安言辭不卑不亢,暗生忌憚,但也無從反駁。
就在此時,朝堂之上又傳出新的動向——康熙下令由十四阿哥胤禵督辦邊疆軍務,而八阿哥胤禩被委以負責南方糧道事務,隱約有分權之意。
毓安心知此次九子奪嫡之爭已然進入白熱化階段,稍有不慎便會成為皇子們權力博弈的犧牲品。
作為一名深諳朝堂之道的官員,毓安決定繼續保持中立,但心中亦暗自籌謀,以保家族安全。
幾日之後,康熙帝召見毓安,親自問及賑災事宜。
毓安恭謹稟報,言辭間對朝廷治災之舉稱頌不已,康熙聽後頷首滿意,言道“鈕祜祿家在賑災之中竭儘全力,朕心甚慰。”
康熙端坐於禦座之上,雖年事已高,眼神中卻依舊威嚴。他上下打量著毓安,神色頗為滿意地道“毓安,賑災之行你辛苦了,朝廷對你的功勞皆記在心中,朕也特意加封你為襄威將軍,算是對你的獎勵。”
毓安俯身謝恩,心中卻清楚康熙帝此舉的深意。九子奪嫡漸露端倪,皇上此番加封,既是嘉獎他賑災之功,更是向朝堂暗示鈕祜祿家在朝中舉足輕重的地位。
隨即,康熙話鋒一轉,問道“近來朝中局勢複雜,你等需心懷忠義,莫要結黨營私。”
毓安知曉此乃皇上的警告,便表態道“臣惶恐,鈕祜祿家一心忠於聖上,斷不敢行非分之事。”
康熙略微頷首,神色間似有深意,隨即命毓安協助十四阿哥胤禵處理京中軍務,並賜其“忠義之心,事必儘誠”的禦筆匾額,以示嘉許。
康熙似是心情頗佳,忽而低聲歎道“朕如今年事漸高,朝中局勢也愈加複雜。你身為朝廷棟梁,需為天下百姓多做謀劃。”
毓安聞言,心中微顫,康熙此言分明帶著試探之意,意欲了解鈕祜祿家的心思。他斟酌片刻,低聲道“臣惶恐,然為民解困乃臣本分,至於其他朝中事宜,臣不敢妄自揣測,一切聽從聖裁。”
康熙微微一笑,目光中透出幾分欣慰,輕聲道“如此甚好。毓安啊,朕一向器重你,不論朝局如何波動,你隻需儘忠朝廷,便是對朕最好的回報。”
話音剛落,內侍前來通報,言道太子前來求見。
康熙點頭示意毓安退下,目光複雜地注視著他離開的背影,仿佛在思索著什麼。
毓安退出殿外,回望宮殿高聳之處,心中更感到九子奪嫡的戰火已然迫近,朝堂上暗中角逐的勢力仿佛一張密布的網,逐漸將他與家族拉入其中。
此刻的他,身負襄威將軍的封號,肩負起鈕祜祿家的興衰,亦需在這九子奪嫡的亂局中為家族謀得一線生機。
毓安得康熙帝禦賜匾額之事迅速在朝中傳開,這一賞賜令毓安在朝中聲望大增。
然而,此事也引起八阿哥黨羽的嫉恨,他們在背後暗中煽動輿論,指責鈕祜祿家意圖結交皇室,爭奪朝權。
毓安對此心知肚明,表麵依舊淡然自若,但內心警惕更深,知曉未來的路將愈發艱險。
數日後,朝堂上傳來消息,皇上特許四阿哥胤禛隨同毓安前往南方巡視,並賜予兩人全權,以便深入了解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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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舉雖是以視察為名,實則是一次重要的曆練。
毓安心中了然,深知這是皇上對四阿哥的試探與信任之舉,而他的職責便是協助四阿哥,將這一行事無巨細。
在南方巡視的行程中,毓安故意放低自己,恭敬地以臣之禮對待四阿哥,從不逾矩。
胤禛為人沉穩冷靜,言行皆具威嚴,毓安心中佩服,在暗中輔佐之餘,也有意試探胤禛的為人處事。
一路上,胤禛對賑災事務關切備至,親自詢問百姓疾苦。
一次巡視途中,遇到一位年邁老人攔路哀求,請求朝廷賜予糧草。老人麵黃肌瘦,身上衣衫襤褸,顯然是饑寒交迫。
胤禛命人將老人扶起,低聲問道“老人家,不知家中有多少人,可有種田耕地?”
老人哽咽答道“老朽家中僅餘老妻一人,無力耕作,全賴乞食度日。”胤禛聞言略顯動容,隨即吩咐身旁隨從分發糧草,並派人記錄下老人的住處,擬在巡視後送上糧種,以解其一家之苦。
毓安看在眼中,對四阿哥之仁厚心性多了幾分認同,心中暗道“此人雖冷漠寡言,卻不失仁慈,果是深得人心。”
隨後數日,四阿哥的行事風範漸漸讓毓安更加篤定,他深知,此人雖身處九子之爭中,卻始終秉持一股冷靜且隱忍的氣質,非其他皇子可比。
毓安心底暗暗下了決心,倘若日後形勢發展為四阿哥與其他阿哥到了最後之爭時,他定會毫不猶豫地站在胤禛一側,助他一臂之力。
巡視南方期間,胤禛與毓安聯手平息了幾起民亂,使得地方政局漸歸安穩。
二人並肩而行,逐漸建立起默契,胤禛也對毓安的忠誠與才乾深感讚賞。
二人暗中合作無間,一場南方視察行程在平和中落幕。
回京後,康熙帝對四阿哥的表現深感滿意,朝堂中對胤禛的評價更添一筆。
胤禛以其穩健的行事風格逐漸贏得朝中重臣的信任,雖未明言立儲之意,但隱隱間儲位之爭的局勢已逐漸傾向於他。
京中局勢愈發微妙之時,毓安與四阿哥胤禛的關係也逐漸變得緊密。
胤禛雖然未明言,但對毓安的能力和忠誠十分認可,多次私下表示感謝。
毓安心中更是暗下決心,要在適當時機全力協助胤禛登上帝位。
然而,就在鈕祜祿家默默布局的同時,八阿哥黨羽也未停止挑釁之舉。傅紳和幾名官員在朝堂上頻頻對鈕祜祿家進行譏諷,甚至暗示毓安有“爭權圖利”之嫌。
對此,毓安表麵不動聲色,內心卻深感局勢愈加凶險。他知曉,九子奪嫡之爭,將是一場無聲的戰爭,每一步都需要無比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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