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華殿】
宮內的氣氛瞬間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名匆匆跪下的小太監身上。
空氣似乎變得沉重,每個人的心臟都在劇烈跳動,仿佛預感到了什麼不祥的事情即將發生。
荷香的死,像是一顆投向湖麵的石子,激起了層層波瀾。
殿內的氣氛壓抑且陰沉,宛如一張網,悄然收緊,似乎任何細微的動作都會讓這張網瞬間崩塌。
年世蘭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玩味,她低頭看向柔則,似乎在觀察她的反應。
柔則依然低頭恭敬,臉上保持著那份恭敬的微笑,沒有絲毫波動,但她心中的警覺已經達到了極點。
她知道,這一切,絕非偶然。
毓榮茵麵色微沉,環顧四周,嬪妃和宮人們的低頭瞬間讓殿內的沉默更為顯眼。
她緩緩起身,雙眼鎖定在小太監身上,語氣中透著無形的威壓“荷香毒發不治?”
話雖輕,但每個字都像一顆重錘擊打在眾人心頭。
小太監額頭的冷汗瞬間滑落,整個人如同受驚的兔子般瑟瑟發抖,他低聲道“啟稟皇後娘娘,是的。長春宮的荷香宮女,毒發突然,已經…已經……”
他的話語哽咽,無法再繼續。
他艱難地低下頭,連聲氣也幾乎沒有發出,最後終於以最低的聲音說出那句令所有人震驚的話“啟稟娘娘,荷香已經沒有氣息了,太醫院已無能為力。今日她的毒發十分突然,初時隻是一點輕微的不適,隨後便迅速惡化,最終……”
話音未落,就被年世蘭一聲冷喝打斷“閉嘴!”
年世蘭眼中的寒意瞬間籠罩了整個殿內。
她的目光冰冷,似乎能夠穿透一切偽裝,直擊人心。
“皇後娘娘,宮中的事宜必須儘快查明,若有不妥,必定立即處理。”
她的話語如同鋒利的刀刃,迅速切割開了那壓抑的空氣,殿內的每個人都感到一陣寒意。
毓榮茵輕輕抿唇,示意小太監退下後,才冷冷開口“宮中的事,不可輕易議論。”
她停頓了一下,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目光如同冰雪般冷冽。
片刻的沉默後,她轉向年世蘭,語氣嚴肅,“此事關乎宮中安全,決不能草率。年妃,此事交由你全權處理,立即派人去長春宮查看荷香宮女的死因,務必給本宮一個明確的交代。”
年世蘭微微頷首,語氣平靜,卻隱隱帶著一股難以言表的冷冽“是,皇後娘娘,這件事,臣妾自會查明。”
她的話語簡潔而堅定,隨即她轉身離開,腳步輕盈卻帶著一種壓迫感,仿佛一把鋒利的刀刃,劃破了宮中的沉寂。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年世蘭身上,空氣的壓迫感讓每個人都不敢輕易呼吸。
就在此時,宜修在一旁靜靜觀察著,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冷笑。
她早已料到荷香之死會引起軒然大波,這一切正是她為這場棋局布置的一子。
她深知,在宮中,每個細節都可能成為撬動權力的大門。
荷香的死,或許隻是一個開始,而她,正是那個幕後推手,悄無聲息地操控著局勢的發展。
另一邊,甄嬛站在一側,靜靜地觀察著這一切,心中早已計算好所有的局勢。
荷香的死,未必能立刻摧毀齊嬪,但足以擾亂她的心神,為下一步的布局機會。
甄嬛的眼中閃爍著深邃的光芒,嘴角微微勾起,那是一種超越所有宮鬥的冷靜與掌控。
她知道,後宮的鬥爭,永遠不僅僅是權力的爭奪,更是智慧與心機的比拚。
現在,她和宜修,正悄然操控這一切,推動局勢朝著有利的方向發展。
柔則站在香案旁,依舊保持著那份謙和,仿佛這一切與自己無關。
然而,她心中的波瀾早已泛起。
她清楚,眼前這一場風暴,絕非隻是祈福儀式的意外,而是一場精心編織的權力遊戲。
她的目光不自覺地轉向齊嬪,心中微微一動。
此時的齊嬪依舊站在香案前,臉色蒼白,試圖掩飾內心的驚恐與不安,但那一絲神色的失控卻無所遁形。
她知道,荷香之死絕非偶然,而這場風暴,顯然不僅僅是宮女的命運,更關乎整個後宮的權力博弈。
齊嬪心中的不安愈加加劇,她感到一陣頭暈,身體微微搖晃,差點支撐不住。
曹琴默察覺到她的異樣,迅速上前,扶住她的手臂,低聲道“娘娘,您感覺如何?是否需要歇息?”
齊嬪強忍著不適,聲音低沉“無妨。”
柔則微微低頭,心中已然明了,這場祈福儀式的背後,隱藏著的危機與計謀已悄然展開。
她所麵臨的,或許不僅僅是齊嬪的敵意,還有宜修和甄嬛的暗中布局。
“長春宮的荷香,怎麼會……”柔則低聲自語,目光深邃,心中已有了預感。
她知道,如果此事繼續追查下去,必定會牽扯出更多的秘密。
宜修的眼神微微閃動,臉上依舊維持著溫婉的微笑,仿佛一切變化與細節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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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中,似乎早已決定了如何在這場宮鬥中占據上風。
安陵容站在人群的邊緣,手中的帕子緊緊握住,心中一片混亂。
她知道,自己的疑慮並非空穴來風,荷香的死,背後必定藏著更大的陰謀。
她不禁低聲對沈眉莊說道“眉姐姐,這其中恐怕藏著更大的陰謀。荷香的死,未必是偶然。”
沈眉莊深深地看了一眼安陵容,微微點頭,語氣低沉“的確,宮中之事,豈能輕易相信。我們必須小心應對。”
殿內那股濃烈的香氣還在彌漫,雖然不顯得過於刺鼻,但它已悄然滲透進每個人的肺腑,帶來一種難以言喻的不安。
就在此時,突然有宮女急匆匆走入寶華殿,神色焦急,眼中閃爍著一絲驚慌。
她低頭跪下,急急報告“啟稟皇後娘娘,宮女荷香的屍體已被抬至太醫院,太醫說荷香確實是被毒害,懷疑她所中之毒非同一般,疑似是……”
她沒有說完,但話中的停頓讓所有人心頭一緊。
殿中的所有人瞬間陷入了沉默,隨即竊竊私語聲四起。
大家都明白,荷香的死,已不再是簡單的宮女死亡,而是一個複雜的謀害案件,背後必有更深的陰謀。
端嬪上前一步,沉聲道“皇後娘娘,此事非同小可,臣妾願協助年妃娘娘查明此事,確保一切得到妥善處理。”
毓榮茵眉頭微挑,靜靜看著端嬪,目光冷厲,“好。”
她隨即陷入沉思,“懷疑這毒藥非同尋常,或許它來自外界。可是究竟是什麼毒藥?為何如此悄無聲息地發作?要是蓁蓁在就好了,她一看便知,就不用這麼麻煩了,不過,也好,省得後宮生活太無聊。眼下看來,是時候讓溫實初做點什麼了。”
祈福儀式在一陣沉默中悄然結束,殿內的宮人們陸續退下,氣氛卻依然壓抑沉重。
雖然儀式已經結束,但荷香之死仍然像一顆深深埋藏在每個人心頭的種子,默默發芽。
毓榮茵帶著一抹冷意,走出寶華殿,她的眼神冰冷且深邃,仿佛能穿透層層迷霧,直接鎖定宮中的每一個人。
端嬪緊隨其後,低頭不語,神色如常,似乎在暗中籌劃著如何將這件事徹底查明。
然而,她那深不可測的目光和步伐中的冷靜,卻讓所有人都感受到她的心思遠不止表麵那般簡單。
隨著皇後和端嬪的離開,其他妃嬪們也紛紛退出殿內。
眾人紛紛各自回到自己的宮殿,但所有人的談話與關注焦點,無一例外地都集中在荷香的中毒身亡之事。
所有的氣氛都仿佛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變得愈發緊張與複雜。
【長春宮】
齊嬪則在宮女的扶持下,步履踉蹌地返回了自己的宮殿。
她臉色依舊蒼白,心情也不再如平日那般寧靜,荷香的死讓她如坐針毯,心中充滿了不安與恐懼,仿佛這一切並非她所能控製的局麵。
"荷香……到底是因為什麼死的?"齊嬪喃喃自語,手指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她知道,宮中風雲變幻,往日的寧靜不過是暴風雨前的沉默。
曹琴默見她神色不對,輕輕走到她身邊,小心翼翼地問道“娘娘,您可要歇息一會兒?今天的事情恐怕已經擾亂了您的心神。”
她的話語雖是安慰,卻未能消除齊嬪內心的恐懼與疑惑。
齊嬪的心中翻湧不止,她忍不住低聲自語“荷香死得太突然了…她身上所中的毒,未必是偶然。宮中的事,越來越讓人心生恐懼。”
她緩緩回過神來,眼中閃過一絲疑慮與愁雲,輕輕擺手,“不必,先去叫人將長春宮周圍的門禁加強,必須防止任何外人進入。還有,去把太醫叫來,我想再問一次荷香的死因。”
曹琴默心中一凜,略微遲疑地點頭,心下卻也明白,齊嬪心中恐怕已經開始猜疑起宮中的人。
荷香之死,對她來說,不隻是宮女的喪命,而是對她自身安全的一次重大威脅。
【景陽宮】
與此同時,宜修坐在她的宮殿內,燈光昏黃,映照出她溫婉的麵龐。
她一手托著香爐,目光深邃地看向爐中升起的青煙,臉上依然掛著那一貫的溫和微笑,但內心的湧動卻無人知曉。
“荷香的死,真是一個完美的開端。”她低聲自語,聲音中充滿了冷冽的自信,“不論是年世蘭還是端嬪,亦或是齊嬪和柔則,都必定會陷入這場調查之中,而所有的疑點,將指向本宮想指之人。”
她早已料到,荷香之死必將引起宮中巨大的波瀾。
這不僅僅是一名宮女的死亡,而是一場謀殺背後複雜陰謀的開端。
荷香的死,將為她帶來巨大的機會,尤其是在如今局勢動蕩的時刻。
“齊嬪,荷香的死未必能摧毀你,但定會使你更加脆弱,尤其是你腹中之子的命運,必將成為你無法回避的重擔。沒有本宮的同意,你的孩子就不能出生。”宜修低語著,眼中閃過一絲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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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這一局,我將親自收網。”
【鐘粹宮】
柔則依舊在她的宮殿中,心中波瀾起伏,難以平靜。
她獨自坐在窗邊,手指輕輕撚著一枚玉佩,眼神深邃,卻似乎看不見窗外的明月。
她的麵容依舊溫和,如同一池秋水,平靜無波,但這份表麵的安寧,背後卻暗藏著她內心的波瀾。
荷香之死讓柔則感到一股無名的壓迫感。
她知道,宮中的局勢已經悄然發生了變化,而她也已經無法脫身於這場無聲的宮鬥。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平靜下來,心中暗道“若不參與其中,便會被淘汰。”
“該如何應對?”她低聲自語,聲音如輕風般飄然。
那枚玉佩在她指尖轉動,發出清脆的聲音,仿佛敲打著她的心弦。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清冷的決心——她不能再裝作與世無爭,若要在這深宮中生存下去,必須做出選擇,甚至,做出犧牲。
荷香的死,雖然表麵上是一次偶然的事件,但柔則深知,這背後必定隱藏著更大的陰謀。
她曾聽聞過一些關於年世蘭的傳言,她的背後似乎總有一股冷冽的力量在操控著宮中的一切。
柔則並不完全信任那些流言,但她明白,宮中的每一樁事,都不可能簡單。
她走到宮殿內的案前,低頭細看手中的玉佩。
那是她姑母留給她的遺物,也是她唯一留下的和姑母有關的記憶。
若說她一開始來到宮中時,還能抱有一些幻想與憧憬,想要如夢中一般,讓胤禛對她另眼相看,給予自己與她人不同的偏寵,被胤禛放在心尖獨寵。那麼現在,她已知道,這裡和夢中的雍親王府不一樣,她和夢中的自己也不一樣,宜修、年世蘭等等都和夢中不一樣了!這裡是後宮,沒有什麼純粹的愛與善意,隻有複雜的權謀與不知何時降臨的危機。
“荷香的死必然是宜修的安排……”柔則微微閉上眼睛,心中泛起一絲冰冷的念頭,“那麼,我,又該如何選擇?”
她的思緒仿佛被月光引導,飄散到了宮中的各個角落。
若她想要保護自己,保住自己在宮中的位置,她必須儘快做出反應。
可是,參與其中,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她也要卷入這場血雨腥風的宮鬥之中,意味著她可能成為另一個棋子,被彆人利用甚至被犧牲。
就在她陷入沉思之際,外麵突然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柔則立刻恢複了平靜的表情,轉身看向門口。
綠綺悄然走入,低聲稟報“小主,儀答應請見。”
“索綽羅·儀欣?”柔則的心中一動,臉上卻沒有露出絲毫波動,“請她進來。”
索綽羅·儀欣推門而入,步伐輕盈,但眼中有著些許急切。
她的麵容依舊柔美,但那份從容不迫的氣質,卻有了幾分不同。
柔則知道,荷香之死,已經在宮中引起了巨大的波動,而索綽羅·儀欣,作為景陽宮中的妃嬪,必定對這場局勢有著自己的見解。
儀欣走到柔則麵前,輕輕跪下,語氣帶著一絲焦慮“柔姐姐,荷香的死,宮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那不過是表象,更深層次的陰謀,已經開始浮現。”
柔則點了點頭,麵上依舊是那份溫和的微笑“你是說,荷香的死背後,還有更大的陷阱?
儀欣目光閃爍,看似謹慎,卻又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憤慨“是的,背後的人,是宜妃。她正在掌控宮中的局勢,甚至用荷香作為試探的棋子。”
柔則的心中一陣震動,但她很快便恢複了冷靜,輕輕歎了口氣“宜妃……果然是她。”
她的語氣沒有一絲波動,但心中卻已然波瀾起伏。
“姐姐,荷香的死隻是開始。”儀欣繼續說道,聲音低沉,“如果我們不采取行動,接下來的人,可能就是我們自己。”
柔則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露著一絲深沉的悲哀“你以為,參與其中,便能保護自己嗎?”
她的聲音依然溫柔,卻帶著一股難以忽視的鋒利。
儀欣愣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困惑“姐姐的意思是……”
“宮中的每一個決定,背後都有著無數的代價。”柔則低聲說道,語氣平靜如水,卻讓人不寒而栗,“既然已經卷入其中,就不可能輕易抽身。而最危險的敵人,往往不是直接與我們對立的人,而是那些看似溫和、無害,卻在暗地裡操控一切的人。”
儀欣聽著,心中一震,忽然明白了柔則話中的深意。
她剛想開口,卻被柔則製止了。
“不過,”柔則抬起頭,目光漸漸變得鋒銳,“既然宜妃敢如此布置,便說明她已經開始逼迫我們出手。那麼,我們也該有所行動了。”
儀欣看著她那雙充滿智慧的眼睛,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敬畏之情。
她終於意識到,柔則並非她想象中那般溫順與無害,這位表麵柔和的女子,實際上是最為深沉與狡猾的對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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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接下來,我們該如何應對?”儀欣小心翼翼地問道。
柔則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冷冽的光“應對?當然是……以牙還牙。”
【碎玉軒】
燭光搖曳,夜晚的寂靜讓甄嬛顯得更加孤獨。
她獨自坐在案前,手指捏著一塊破碎的玉佩,輕輕摩挲著它的鋒利邊緣。
那塊玉佩的碎片,仿佛代表了她內心的某種破裂,卻也深藏著她堅定的決心。
玉佩已經不再完整,正如她和這個後宮的鬥爭,充滿裂縫,卻仍然強大而不可忽視。
甄嬛的目光落在破碎的玉佩上,眉頭微微皺起,顯得有些沉思。
她那一貫溫婉的麵容上,此刻並未顯露一絲焦慮或恐懼,反而多了一份淡然與冷靜。
荷香的死,對於她來說,並非偶然,而是某種更深層次的棋局的。
她清楚,宜修這位宮中的“棋主”,早已開始布局,而她也是其中的一顆棋子。
但她的目標,並不是簡單的被操控,而是要在這局棋中找尋屬於自己的位置,甚至反擊,翻盤。
“荷香之死,必定牽動更多的事。”甄嬛低聲喃喃自語,語氣冷靜,仿佛在自我提醒。
這些字句在她心中回響著,她的眼神愈發犀利,像刀鋒一樣劃過宮中的種種局勢。
她緩緩放下手中的玉佩,目光直視前方,仿佛穿透了宮牆,洞察著宮中每一場微妙的暗潮洶湧。
“宜修。”甄嬛輕輕吐出這個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笑意。“你掌控了這局棋,操縱了每一顆棋子,但你卻未必明白,我與這宮中的局勢,都不是你所能完全掌控的。”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深沉的光芒,心中已經清楚,宜修的每一步,都在無形中逼迫著她做出選擇。
她並不畏懼這場鬥爭,相反,她從中嗅到了機會的氣息。
宜修的陰謀越深,甄嬛便越能從中找到反擊的空隙。
甄嬛緩緩站起身,走到窗前,月光灑落在她的身上,仿佛為她披上了一層冷冽的銀光。
她的心情未曾激動,隻是平靜地注視著遠處深沉的夜色。
宮中的每一件事,仿佛都在她的心中交織成一張巨大的網,而她,正是這張網中的一顆關鍵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