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陪著師父在觀星台喝了一夜的酒,他挑挑揀揀給我講了些史書裡提到的人,讓我記住了,儘量不要在他們麵前透露自己的身份。如有必要,外出時儘量改頭換麵。畢竟道場基本已經準備好了,我也要借著這段空檔期出去引塵埃歸田。不管入境的人是否已經有了填補,原計劃也不該因此改變。
尊師囑收了觀星台,我目送著師父穿過匣子裡的門回酒店。我拿回了衣服,把小棍也交給了他。匣子他能自己收著,比留個門要方便。
在山尖給觀星台找了個新位置,我放置好時,紫氣漸起。龍睛得紫氣,繚繞翻騰,我坐於其間,吸著紫氣,聽他抱怨也不理。
這龍睛是師父滴血認過主的,雖然我常與師父同坐,它也認識我,但這又是換位置,又是獨坐,是第一次,它抱怨就抱怨吧。鬨的凶時,我靈機一動,順勢把龍珠往它身上一放,它也就老實了。
“你是什麼人?怎麼會有龍珠?”它終於拉我入了它的境中,黑漆漆的世界,除了銀亮如含繁星的豎瞳,什麼也沒有。
“你是誰的眼睛?”我把九色光華散開,讓它指認,但我不回答他的問題,它也不回答我的。僵持沉默了良久,他又問我“應祖還好麼?”
“應該還好吧,不過天上的事,回來我都記不得了,隻知道她每次來找我都挺好的。”我回答了它,以期交談能繼續“你是玄龍的神識麼?”
“你找他?他已經放下過去,不思俗世了。”它雖沒正式回答我,但也沒否認。
“逃避和放下真的一樣麼?你問問他,讓他想好了去六十九重天讓祖龍拉我去。”我一邊說一邊明白了所謂隱秘的產生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既然我非自願的沾染上了龍族的家事,那就該以人家的方式解決,能不外泄就不外泄,我不記得便是最好。
“……”
那豎瞳驟然收縮如線,最終將我從境中推出。
說起來好像沒什麼事,但這一天天的好像也沒消停。我回到內門,再度開始研究我的房間,突然很想塞朵雲進去,應該很舒服。
林子裡的動物定了,求請的文書還是要寫,能不能要個雲朵做的床呢?我想了想,還是寫了,尺寸就塞滿整個房間,打滾也不會掉下來,冷啊熱啊的也可以自己協調,臟了就打雷下雨自己鬨騰一下。
我一邊想著,一邊就寫了上去。
萬一有呢?是吧!
就算沒有,那也是天上滿足不了,反正不是我沒想出來。
刑雲看了眼我趴在陣眼百無聊賴的寫求情,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
緩了半天,終於是緩過來罵我“你能要點正經的麼?”
“沒有麼?”我有點失望。
“有倒是有……”刑雲認真的想了下,還是忍不住揶揄我“你要這樣的房間是你的意思還是……”
“不知道。”我撓了撓頭,感覺自己也不是欲望那麼強烈,但就是鬼使神差的就寫了。如果不是陌上,還能有誰?龍珠?祖龍應該不會這樣戲弄我的。
“稍微改一下吧。”刑雲奪過我的筆改成了如雲朵一樣柔軟的地墊,如雲朵一樣柔軟的床。他這麼一改,我覺得後世就有,應該不是很難實現了。
但莫名的失望還是劃過了腦海,這感覺就像我還不認識陌上時的那種對未知想法的不由自主,但不是陌上,到底是誰?
可能是因為我的疑惑,那情緒消失了。腦鳴又起,吵得我不太舒服,於是告辭回了小院書閣,準備再睡一覺。
然而哪有那個機會,隻是剛躺下,忽然一陣眩暈傳來,我不知道這是什麼,但隱約感覺是大地抖了一陣。
是地震?雖然我不能準確的判斷這是不是地震,但這種震動對於山來說必然影響不小。我趕緊衝出屋子查看,卻見道場方向的山尖觀星台處黑雲壓頂,看來是玄龍親臨。待到黑雲散儘,那股威壓消失無蹤時,我突然被提請六十九重天,出竅那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從二樓摔了下去。
“至於這麼急麼?萬一摔個好歹!”我揉著眉間,忍不住往下望。
“你把這臭小子弄來乾嘛!”祖龍指著我的鼻子雖然沒有破口大罵,卻也是龍顏大不悅。看來她是因為這個兒子丟人才深居簡出的傳聞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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