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葉楚一步一步緩緩朝著紫雷極陽蓮靠近之際,那陣法之內青兗兩州仙魔修士的狀況,卻如同墜入深淵,愈發糟糕。
起初,在天劍宗、石魔宗以及冥殺殿的引領下,三支隊伍殺得倒也像模像樣。
魔魂宗的三大太上長老,麵對這般攻勢,也隻能暫且被動防禦。
各隊瞅準三魔無法隨意移動的時機,巧妙配合,竟然成功突破了法寶的防禦,連金丹期的大能都被打傷。
然而,這般好景終究短暫。
經過幾個時辰高強度的進攻,縱使眾人拚命吞服丹藥,並且輪流補充法力,可攻擊強度依舊不可避免地降了下來,隊伍之間的配合更是漏洞百出。
魔魂宗三大太上長老目光何等毒辣,豈是葉楚這般初入築基不久之人所能比擬。
單單在葉楚所處的這一邊,絕陰便瞅準了機會。
絕陰祭出一件黑針法寶,暗中偷襲,一道黑光如電,瞬間便將一名正操控飛劍全力攻擊的天劍宗弟子斬殺。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正在全力進攻的眾人,頓時嚇得亡魂大冒,趕忙由攻轉守。
天劍宗向來擅長以飛劍攻擊,犀利無比,卻對飛劍之外的靈器不屑一顧,這就導致他們的防禦極為薄弱。
此刻,魔魂與飛針法寶如狂風驟雨般朝他們襲來。
刹那間,原本漫天飛舞的各類飛劍、魔魂以及法寶的攻擊之勢,瞬間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遮天蔽日的魔魂,如烏雲般將眾人團團圍住。
不時還有一枚極為細微、閃爍著幽黑色光芒的飛針,如鬼魅般穿過防禦光圈,朝著打頭的天劍宗弟子眉心狠狠刺去。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那老魔的攻擊怎麼變得越來越犀利了?”
“淩師兄,張師弟怕是撐不住了,咱們趕緊撤吧!”
“現在能往哪兒撤?要想出這陣法,唯有將腳下的陣眼破除,可一旦陣眼被毀,陣法即刻崩潰,玄符宗必定遭受反噬。
沒了陣法之力的製衡,那三個魔頭聯手,咱們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啊!”
“葉道友,這情況實在詭異,剛才絕陰老魔還隻能勉強防守,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就算他法力再強悍,也該有所下降,為何如今攻擊反而愈發淩厲了呢?”
此時的葉楚同樣滿心疑惑,局勢陡然惡化,他好幾次都動了丟下眾人獨自逃離的念頭。
隻是他的本體正在陣法外偷偷奪取紫雷極陽蓮,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這才強忍著沒有出陣。
“我也不清楚,不過看這情形似乎不太對勁……”
就在陣外,葉楚及逐漸適應了雷池內的雷力,並且成功均凝結出一個劫雷印。
他看準時機,猛地朝著中間的紫雷極陽蓮一把抓去,眨眼間便將其收入儲物手鐲。
隨後,他小心翼翼地沿著一條通道,悄悄向外跑去。
然而,就在這時,石殿內突然地動山搖,整個陣法也跟著劇烈搖晃起來。
“喑嘶——”,一聲低沉而詭異的聲音,猶如鬼魅在眾人耳邊幽幽低語,讓正在大陣內拚殺的眾人,動作皆是猛地一滯。
“這是……?”
“難道是……魔君……終於要出來了嗎?”
此時,魔魂宗的三大太上長老,仿佛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牽引,齊齊精神一振,不再繼續打坐施法,而是齊刷刷地站立起來。
隻見那黑色棺木之上,原本緊緊鎖住、散發著幽黑寶光的鐵鏈,此刻紛紛斷裂開來。
棺木之中,不斷有黑色魂影如煙霧般嫋嫋飄出,逐漸在棺木上方聚攏,最終形成了一個麵容模糊不清的魔頭虛影。
“絕陰……你這優柔寡斷的小子,本君讓你把那兩個金丹期小子的魔魂貢獻出來,為何竟敢違抗……”
“什麼!大師兄你……”
但見,陣法內的詭陰、極陰兩魔,聽聞此言,臉色驟變,身形猛地向後急退,瞬間與絕陰拉開了老遠的距離。
“二位師弟,魔頭心思狡詐多端,千萬莫要中了他挑撥離間的奸計。那魔頭雖說如此吩咐,但我又怎會忍心將兩位師弟送入魔窟。”
此時,尚在圍攻三大魔修的青兗兩州各派修士,抬眼望見頭頂上方那詭異的魔魂,皆是大驚失色。
眼前這般情形,已然不言而喻,那古魔殘魂竟然即將破陣而出。
沒了封印魔魂的牽製,金丹期的三大太上魔修,再加上那詭異莫測的魔魂,又豈是他們這些人所能抗衡的。
一陣驚慌失措之後,但見冥殺殿眾人迅速使用黑色匕首,齊齊朝著後方的陣眼狠狠刺去。
“轟!”隻聽一聲巨響,原本陣眼中竟有一枚血紅色玉符衝天飛出。
與此同時,後方的光牆轟然倒塌,緊接著,六名冥殺殿修士的身體如同黑色液體一般,緩緩流出了光牆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