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雷薄不過是拖著殘軀,報上必死的決心,想要攀爬回自家山頭,再度殺敵護寨罷了。
而他方才所以會突然出手,襲擊馬玉柔,乃是將對方認定作了,此前偷潛家中,劫走自己母親的那名神秘女子。
呂布撚手搭脈,落於雷薄手腕之上,略作感知覺察,眉頭便不禁皺疊了起來。
“嗯?我這傷拖得太久,加之體內又淤毒堆積,寒氣入體,隻怕不過數日性命可活。哪裡又需要將軍如此?”
當雷薄微閉的雙眸陡然睜開之際,他的麵色亦開始變得驚詫起來,同時這般說道。
因為他能夠分明清晰感知到,對方竟是借著手指與腕間的接觸,在傳輸真氣於自己。
如此汩汩熱流宛若電擊一般,襲入身軀,隨略微有些僵凝的血液,開始融化開去,流淌入心窩間,頓時便令得他身軀,開始漸次回暖。
“彆亂動!”
察覺到身下雷薄反應劇烈,有礙自己替他療傷,呂布這次不多猶疑,徑直便伸出另外一隻手去,點中了雷薄的睡穴,終令他沉沉昏去。
這般真氣輸送,持續了約摸半炷香的時間,方才稍緩結束。
當呂布重新站立起身之際,在他身後頭頂之處,亦有著縷縷青煙冒出,伴隨汗液蒸發。
“你還好吧?”
馬玉柔見狀,忙上前問道,話語間,略含關切。
“沒事,調息片刻即可。隻是他……”
呂布腦袋低垂,望著身下躺倒樹乾旁,已是安然睡去的雷薄,言語則有些踟躇未明。
“他怎麼了?傷得很重麼?活不了了?”
馬玉柔順著對方目光瞧去,落於雷薄身上,瞧著對方麵龐似乎恢複了不少血色,因而不免好奇問及道。
“他身上所受外傷倒是並不致命,而且已被他此前用過草藥,簡單包紮敷上了。真正有些棘手的,是他體內所中之異毒。”
呂布皺眉凝神,肅然述說著,建言道
“算了,先找找這山頭之上,是否還有能夠避寒落腳之所吧。一切,都等他醒來之後再說。”
“嗯,確實不能讓他死了。我們得想辦法,救活他才行的。”
馬玉柔也跟著重重點頭,蹙眉沉吟道。
“看來,你果真是和他,達成了什麼協議。”
呂布轉身望向馬玉柔,忽而如此笑問道。
“不是我了,其實是範姐姐。”
馬玉柔同樣翩然一笑,歪頭眨眼,頗有深意地仰頭如實道。
“哦?那希望他,此番真的能夠幫助到我軍吧。”
呂布雖未曾再行問下去,但大致也猜測到了什麼,如此呢喃道。
兩人很快便在天黑之前,找到了位於這處山頭翻越過去之後,在一處狹隘山澗之間的洞穴內,仍舊不曾被毀的一方茅草屋舍。
於是呂布便小心翼翼駝扶著雷薄,來到了這裡落腳歇息。
他讓馬玉柔在此燒水看守,自己則外出去找尋野味食物,順便看看,能否還有其他發現。
日頭西斜,轉眼已至黃昏。
“吱呀——”
茅舍之中,忽而發出沉悶之聲,在床邊驚醒了休憩過去的馬玉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