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老虎已經被分解成大小不一的塊狀。
值錢的虎骨、虎鞭、虎膽等等，被王大川仔細地擺放在一起，像一件件珍貴的藝術品。
老虎肉則堆在另一邊，散發著濃鬱的血腥味。
乾完活，王大川直起腰，捶了捶酸痛的後背。
他靦腆地用滿是血汙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想開口問工錢，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在他看來，陳浩幫了他這麼多，再要錢好像有點不合適。
陳浩看出他的窘迫，從懷裡掏出一遝厚厚的鈔票，直接塞進王大川手裡。
“大川哥，這是你的。”
王大川嚇了一跳，雙手下意識地往外推“這……這太多了！我不能要！”
他慌亂地擺手，臉漲得通紅。
陳浩一把抓住他的手，硬是把錢塞了回去“大川哥，這老虎是我和勇哥一起打的，你出力處理，這錢就該平分。虎皮賣了九千七，咱們仨一人三千二，剩下的一百我就先拿了。”
王大川直接傻了，攥著厚厚一遝錢，像攥著一團火，燙得他手心直冒汗。
三千二！
對他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
他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
他嘴唇哆嗦著，想說點什麼，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這……這太多了！我沒出力，我不能要！”
王大川結結巴巴地說著，慌亂地把手裡的錢往陳浩手裡推。
陳浩板起臉，一把抓住王大川粗糙的手，硬是把錢塞了回去。
“大川哥，你再說這話，就是不認我這兄弟了！”
他語氣強硬，不容置疑。
“我和勇哥拚了命去林子裡打這老虎，不就是為了小虎的病嗎？要不是怕你死活不收錢，我還想不出這法子把你誆出來呢！”
聽到“小虎”兩個字，王大川眼眶一下子紅了。
他想起病床上瘦弱的兒子，想起自己四處求醫問藥的辛酸，想起趙大勇慷慨解囊的仗義，再看看眼前這個比自己小了十幾歲，卻像一座大山一樣擋在自己麵前的陳浩，他再也忍不住了，老淚縱橫，哽咽著幾乎要給陳浩跪下。
“陳浩兄弟，我……我……”他嘴唇顫抖，說不出完整的話。
陳浩眼疾手快，一把扶住王大川，阻止了他。
“大川哥，你這是乾什麼！我受不起！你救過我的命，我做這些都是應該的！”
陳浩用力握著王大川的手，感受著那粗糙的手掌上傳來的顫抖。
王大川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一把抱住陳浩，嚎啕大哭起來。
他像個孩子一樣，哭得撕心裂肺，哭得渾身顫抖。
這哭聲裡，有感激，有辛酸，有釋然，更有對未來的希望。
“陳浩兄弟啊！我……我碰到好人了啊！我沒想到你這麼仗義啊！”
他斷斷續續地說著，哭聲在院子裡回蕩，聽得人心酸。
陳浩輕輕拍著王大川的後背，低聲安慰他“大川哥，彆哭了，這錢都是你應得的，勇哥也有一份。小虎的醫藥費我已經交了一千塊的押金，肯定夠孩子康複的，還有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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