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恕罪。”
神醫喜山跪下請罪,白花花的胡子和臉上的皺紋無不顯出此人的年紀已近古稀,隻是此時喜山卻是滿臉羞愧,恨不得打自己幾巴掌。
“朕可不敢擔神醫這麼大的禮”
丹燕抱著木槿,一個轉身閃開,就這麼站在地上看著他,他存心想讓喜山多跪一會。喜山難道不知道他不開門一天,木槿就會更加衰弱更加難受麼?
不,喜山知道,但他還是這麼做了。
“這麼權勢的神醫大人,也確實是該多跪一會兒。”木槿說,這也是丹燕想說的這個道理。
“世人皆說神醫救濟窮人,神醫不貪戀權勢,朕信。但是不貪戀權勢您反倒是因為恨權勢?”一語中的,神醫實在是無法反駁,他是終於皇家的,但是是恨極了有權勢的那幫人。
“望皇上為袁家伸冤!”喜山咬咬牙,說出自己不願意醫治木槿不是因為她嗑藥,而是因為一樁冤案。
在玉欒十一年的時候,喜山還不叫喜山,叫袁嘉仙,是玉欒國有名的禦醫。
破腹開腦,這種聳人聽聞的東西,卻是喜山研發出來的,彆人是要命,他是救命。
正是因為如此,喜山被玉欒皇帝所賞識,為貴妃所用。
貴妃天性善良,是喜山的青梅竹馬,也是沒什麼娘家倚靠,充其量就是比較富庶的人家罷了,喜山也是,醫藥世家罷了。
正是因為如此,兩個互相取暖、互相保護,卻不逾越雷池,無半點私情的人被盯上了,罪魁禍首就是剛進宮不久的,玉欒國的皇後柳橙慧。
也就是女主媽。
木槿點點頭,教出女主來的人,自然也不是什麼能輕易惹得起的人。
劉家家世大,權勢大,皇帝覬覦一部分兵權,所以娶了柳橙慧這個皇後做擺設。他並不喜歡攻擊性那麼強的柳家嫡女,而是喜歡貴妃這種小家碧玉。
皇帝隻在大婚之日進過一次房的皇後,隻能是眾人恥笑的對象,一直是天之嬌女的皇後完全不能忍,在皇帝連續十幾日歇在貴妃那裡後,柳橙慧爆炸了。
使了計,讓皇帝捉奸在床。
皇帝下了暗喻將貴妃全家和袁家滿門抄斬,畢竟皇帝帶了綠帽子,不好聲張。一夜之間,比鄰而居的兩家人血流成河,一個活口都沒有。
喜山活下來是因為他救過獄長老娘的命,他娘一直哭著讓他救喜山。獄長冒著砍頭的危險,換了一具燒焦的屍體,放了一把火,整個監獄都被大火燃燒殆儘。
至於貴妃,早就成了皇帝的刀下魂,一句解釋都沒說出來。
“說是寵愛,帝皇之愛真是涼薄。”
喜山結束了自己的回憶,磕著頭說道“求皇上給我們兩家洗雪冤屈!”
“有一個問題,神醫。”木槿好奇地看著他那張臉,“距離玉欒十一年不過是三十多年,您怎麼成了這副老翁的形象?”
“回稟皇後,草民逃出來後路過亂葬崗,見一位無人埋葬的老翁,便扒了他的皮,換到了自己身上。”
木槿瞪大眼睛,能夠不感染這神醫也是厲害了。
“想聽又害怕,”丹燕以為木槿是害怕,畢竟在這時代下,這種事情還是過於匪夷所思了。
喜山看著兩人的交流,眼神也軟了下來,隻想著,這皇帝也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