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隻拿了個包裹,就往鄞和的房中走去。
“今日,不知是你機緣還是斷命針。”高嬤嬤擦擦眼淚,拿著一摞銀票往木槿手中塞,“這當是嬤嬤給你的嫁妝,嬤嬤早已把你當成自己親生的女兒了,你定要收下。”
木槿含淚點點頭,跪下朝高嬤嬤行禮,說道“娘,木槿定不負當初誓言,為您養老送終。”
“好,”高嬤嬤點頭,“早些走吧,再晚了風大。”
小太監竹青早就在外頭等著,看木槿出來,忙差人換了一盞燈籠,彎下腰道“師娘,您可要走?”
“是,走吧。”木槿看著燈火搖曳的宮女房,終於踏出第一步。
台階上結滿了厚厚的青苔,帶著森森的冷意,木槿邊走邊歎氣。
“師娘,您這是為何歎氣?”竹青又時也來浣衣局,還是挺喜歡木槿的,看木槿連連歎氣也好奇。
事實上,他們總管這批手下,已經看不慣李鈺兒很久了,從木槿為了師父哭的那回起,就一直喜歡這姑娘,比李鈺兒好多了。
木槿斟酌了半息,這才詢問竹青“公公會總發脾氣嗎?”
“師父平日裡待人和善,”竹青馬上回答,“當然有時候是有些……嚴厲。”
木槿無奈,看來是有時候很凶了。
木槿到房中的時候,鄞和正倚在床上吃雜果,他不愛看書,向來不愛這些,等著木槿又無聊,工作一忙起來也顧不上他人,隻能吃果子。
“你來了?”鄞和望著木槿,就這麼直直盯著,過了許久,詢問“沐浴了嗎?”
“啊?沒有……”木槿怔愣,“要去哪兒沐浴?”
“喏,屏風後……”鄞和斜眼,手揮了揮,潔白的袖子鼓起了一瞬,然後消失,“水已備好了,去罷。”
木槿乖乖放下包裹,去洗澡,衣服也細心體貼地備好,木槿也是迷迷糊糊地,跟著鄞和的指使,坐到了床邊。
“睡罷。”鄞和喊人熄滅蠟燭,這麼躺進床裡。
木槿無語,就著月光,也脫鞋躺了上去,卻明顯發現鄞和的身體僵了一瞬。
木槿偷偷笑了,身體軟軟地貼上去,抱住鄞和的腰,滿足得不行。
鄞和假裝熟睡,直到木槿睡了他也沒有睡著,好笑的是,明明沒了那玩意兒,但仍舊覺得麵紅耳赤,連翻身也不敢。
木槿的手放在他的腰上,身前兩團軟肉也愈發緊地壓著,鄞和無奈,轉過身想推開她,結果因為更順著勢,木槿直接滾進他的懷中。
手還扯開他的衣裳,死死抓住不放手。
懶又散的呼吸撲著他的臉,細膩的皮膚隨著往後,黑色的長發撲在身後雪白的褥子上。
這真是他從出生到現在第一回和女子同床共枕,看著木槿瘦削的身子,睡得熟的樣子,終於鬆開了禁錮已久的心防。
已經是他的人了,終歸是該待她好些的。
眼睛又瞬間往木槿的額頭看去,撥開額發,猙獰的傷口就露在他的眼中。
“這也是緣分。”
鄞和這麼對自己說,終於睡了過去,昏昏沉沉,連醒了後木槿去哪兒都不知。
“單姑娘呢?”鄞和問出口,小德子幫他穿上外衣,旁邊的人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