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長袍青年特意用普通話問“沒事吧?”
“沒、沒事兒。”離得近了,葛雲雀才注意到對方是個長相俊美的人,不比萊勒木的長相清雋,而是另外一種充滿了男性魅力的成熟長相,卻又不像蒙古族人那麼的粗獷。
她說話結巴,覺得丟人,尷尬地原地傻笑。
對方也笑,“沒事就好,萊勒木的鞭子很準。”
這點倒是沒說錯,葛雲雀抬頭,見萊勒木正在看她,“呀!你臉被劃破了,在往外冒血。”先前沒來得及注意到他,或許是揮打鞭子的時候,無人機的某些零件掉了出來,碎片從臉頰邊擦過。
她抓著萊勒木的手臂,另一隻手摸著臉頰,仔細觀察傷口。
“嘶——”萊勒木疼得皺了下眉頭。
葛雲雀頓時不敢亂動,“應該很疼吧,車裡有醫藥包,我們過去處理一下吧,不然我擔心你這傷口會感染發炎,到時候留疤就不好了。”
“也好。”萊勒木一副乖巧的模樣,隨後將視線看向另一人。
“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藍長袍青年聳了下肩,他彎起眼角,似有話想說,平時摔得比這狠多了,也沒見萊勒木說聲疼,怎麼一點兒擦傷就疼得好像受不住了。
車門打開,葛雲雀從副駕駛位置翻找出醫療包,她慶幸自己身上還帶了車鑰匙,不然就隻能去找其他牧民借用藥物了。
“你坐車上吧。”她讓萊勒木坐下,隨後拆開一小瓶碘伏,和一包醫用棉簽,先為他的傷口消毒。傷口細長,厘米左右的長度,血絲滲了出來,碘伏沾上去,葛雲雀吹了吹傷口,萊勒木下意識往後縮。
他停住幾秒鐘的呼吸,轉開視線,耳根發紅,“彆吹氣。”
“啊?好。”葛雲雀不是很明白,但他說了,也就照做,碘伏清理好傷口,她取了一片創口貼,直接貼在了傷口上。“好在傷口不深,要是再深點,肯定會留疤,到時候我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對於任何一個人而言,臉上留下明顯疤痕,都是一件難以接受的事情,更彆提萊勒木還是一個容貌出眾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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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沾水,等傷口徹底好透了,才能吃辛辣和發物,不然容易發炎。”傷口位置特殊,葛雲雀為他著想,不得不多叮囑幾句,她將剩餘的碘伏擰緊後,伸直脊背卻直接撞上了車頂,腳下的草地本就坑坑巴巴,一個沒站穩往車門方向倒去。
萊勒木眼疾手快,手掌堪堪拖住她纖細的腰身,另一手卻因自身位置偏斜,掌心猝不及防觸碰到一團柔軟。衣物下的弧度像融化的雪水,灼燒著他的每一寸指節。
呼吸聲陡然停滯,葛雲雀後背抵在車門,胸前的觸感如同電流猛地竄過整條脊椎。她看見萊勒木的喉結滾動,原本偏白的臉頰染上血色,整個脖頸都燃得通紅。
他觸電般地縮回兩隻手,沙啞地道歉“對不起……”
她突然攥住他欲撤離的手腕,緊張到連指甲在對方的肌膚上掐出了月牙痕跡都沒有察覺。發燙的臉頰,急促的鼻息,一股熱氣混合著香水氣味從身上冒了出來。
說些什麼呢,這也太尷尬了吧,為什麼要突然攥住他的手?!!葛雲雀有種想要原地鑽個洞把自己埋起來的想法,她怎麼就色膽包天了。
“幫你看下手相,我最近學的新技能,以後沒準兒能用得上。”葛雲雀劈裡啪啦說了一大通,隨後抓著萊勒木的手,煞有其事地研究起他的手紋,“生命線挺長,應該能長命百歲……”
那點兒旖旎氣氛頓時煙消雲散,萊勒木覺得好笑,知道她是害羞了,配合著她看手相,“那麻煩你幫我看看感情線怎麼樣。”
“感情線……”葛雲雀看著他手紋中的那些紋路,她就是隨口胡謅的,哪兒知道怎麼樣,“挺好的,有福氣著呢……”
萊勒木“噗呲”笑出聲來,他胸腔都在發顫。
“好啊你,我好不容易像個話題轉移尷尬氣氛,你卻還在笑話我。”葛雲雀看清楚他故意的,索性把手掌甩開,她倒是白擔心了,將剛才掉了的碘伏瓶和棉簽全都塞到醫療包裡。
萊勒木舉起手道“我向你鄭重道歉,剛才真不是故意的,就是沒坐穩,才……”
“好了,彆提這事兒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葛雲雀覺得待不下去了,她趕緊拉著對方的腕子,要他下車,再在這麼封閉的環境待下去,她肯定會尷尬地滿地爬。
氈房裡飄來了食物的味道,兩人走了過去,路上遇見的人都在祝賀萊勒木,他們熱情地邀約他去玩。“今天就算了,我有重要的人要陪。”他通通拒絕。
葛雲雀走在前麵,聽見這話,心漏掉一拍,腳步聲逼近,她手忙腳亂的打開相機,相機蓋頭卻掉在了地上。
“彆緊張,我又不吃人。”萊勒木像是抓住了她的小辮子,每次說話都似是而非,連帶著尾音都在勾人。
“我才沒緊張。”葛雲雀有些羞惱,她覺得這樣不好。
萊勒木朝著她伸出手,“好吧,沒緊張,那可以邀請你陪著我一塊兒去騎馬嗎?”
去年夏天,他站在馬匹旁,伸手摘了一個熟透的無花果遞給她,那時萊勒木的掌心還沒有這麼多繭子。
葛雲雀覺得他挺不容易的,想起過往種種,哪裡還有彆的情緒,將手搭了過去,“我可不會騎馬。”
“沒關係,我教你。”萊勒木得意地挑眉,他從拴馬樁旁牽來了自己的馬匹,葛雲雀笨拙地在他的攙扶下往馬背上爬,她不會騎馬,偏生那馬兒也欺負人,搖頭晃腦就是不樂意被人乖乖騎。
“聽話。”
葛雲雀泄氣道“我怎麼沒聽話了,是這馬兒不乖。”
萊勒木笑“我說馬兒呢。”
囧,葛雲雀憨笑一聲,她以前沒覺得自己這麼笨,去年還能上馬,如今竟然連上都上不去了,難不成是上班上太久,太長時間沒有做運動了?
馬兒一點兒不聽話,見葛雲雀上不去,還咧嘴取笑她,葛雲雀生平第一次聽見馬兒笑,她都後悔沒有將這一幕拍攝下來。又暗自慶幸沒有被其他人看見,特彆是沒被徐漫看見,否則肯定會笑她許久。
“可能是馬兒有些認生,覺得你是陌生人,不願意讓你騎。”萊勒木摩挲著下巴。
葛雲雀“啊”了聲,問“那怎麼辦?”她忙活了好半天,都鬨出一身汗了,彆說騎馬,就連馬背都還沒坐上去,太丟人了。
萊勒木有些糾結道“要不然你當著馬兒的麵親我一下,或許它就知道你是可以親近的人了。”
好不靠譜的感覺,葛雲雀懷疑地將臉湊了過去,飛快地在他沒有受傷的那邊臉上親了一口,隨後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燃起來了。
“可以了嗎?”
萊勒木不知從何處找了根胡蘿卜,塞到馬匹的嘴裡,計謀得逞地笑道“珍珠快跪下來,讓姐姐騎一會兒,不然姐姐會生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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