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先生,之前一直沒有時間問你,你這段時間怎麼消停了?)晚上早早的上了床,我便開始和長毛水鬼溝通起來。
其實在離開流沙洞天到了無水城我就發現,長毛水鬼和我又能溝通了,隻是長毛水鬼似乎神色懨懨,隻是報個平安。
之後在跟著張老三回去院子的途中,左腰一痛,正是長毛水鬼再次上線來提醒了。
【咳咳,談何容易?那流沙老祖已經是大乘期修為,整個流沙洞天的一草一木都在他的意識之內,我若貿然出現,定會被發現,到時候,可不就是攝取魂魄這麼簡單了。】
哎喲,什麼懲罰連和攝取魂魄這種事情相比都隻能是“簡單”範疇?
【先不說這個。你且先把這半年在流沙洞天的事情與我細細說一遍。】
我依言說了一遍。
【你說那傀儡送了你一本功法?是何功法?】
【《玄冰紫府秘笈》這種初級功法多如牛毛,容先生你沒聽過也很正常。】我自然不會說穿自己通過“天知道”係統了解這個是個八星秘籍。
【什麼!?《玄冰紫府秘笈》!你確定不會看錯!?】
(容先生,原來七七在你眼裡是那種修煉了幾個月都不知道自己修煉的功法是什麼名字的二貨嗎?)
這次說完,長毛水鬼沉吟了好一會,最終卻帶著笑意說【…也是你的機緣,如今你身上帶著一絲南明離火的火氣,再配以這本功法,是福是禍,看你造化了…不過,你先跟那傀儡好好打好關係吧。——隻一點你需切記,絕不可向他提起我的存在!】
(我懂!我懂!)我也不會向你提起其他的存在。
【今日聽聞,妖皇宮也會出現在無水城黑市?】
(你不是都聽見了嗎?)何苦多此一問?
【若是那百慕止璃來了,你倒是可以借此機會與他搭上,進而回到妖皇宮…】
(打住,容先生!你現在不要忘了,我是流沙洞天的農殿之主,雖說這個名頭其實是藥農的美化版,但是好歹也算半個流沙洞天的人了,就這樣跟著小白走了,傀十三會把我滅了的!)一定會的,彆看他一直不說話,要說鐵麵無私,我決定相信。
【你放心,流沙洞天有此劫難,也是天意,你就算現在不跟著百慕止璃走,過不久,你還是要去的。】
我記下那句“流沙洞天有此一難”,卻也聽出來,長毛水鬼不是非要逼我現在就跟著小白走的。
況且來的是不是小白還不一定呢。
在切斷了與長毛水鬼的通話後,我這才想到自己今天其實也受傷了,這才開始運功還是療傷。
之後幾天,阿丹大概也是感受到了我臉上蒼白,所以並沒有打擾我的療傷,隻是一直跟著傀十三瞎蹦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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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時間很快過去,我依舊是在療傷和與阿丹說笑中度過,順便抽出了一個下午拉上阿丹逛逛無水城,隨後“無意中”發現了那個地方,接著就把那埋著的《流水訣》挖了出來。為了以防萬一,我故意先讓阿丹挖出來,然後讓阿丹說把這冊子送給我,這樣一來,我想偽世界意誌應該不會再懲罰我了吧。
晚上便是黑市開市的時間,我拉好帽簷,牽著阿丹準備去大堂和傀十三彙合。
至於天遁鏡……我想試試,女主沒了它,還會怎麼樣?偽世界意誌應該會送其他機緣給女主,那麼這個機緣是好於天遁鏡還是差呢?
來到大堂,發現大堂上基本上已經沒什麼人了,這才知道住著客棧的都已經早早去了黑市,大堂上除了小二和掌櫃之外,喘氣的也就是傀十三和迦菀了——哦,傀十三喘不喘氣其實我也不清楚。
傀十三看見我身穿黑色鬥篷,頭戴帽簷,幾乎遮住了整張臉,挑眉有些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隻是將手中的一包魔芋糖給了早就已經歡快跑向他的阿丹。
阿丹這幾天早已經被傀十三的魔芋糖給收買了,哼。
迦菀穿著一身碧青色長袍,發髻依舊沒有任何裝飾,看著我時笑得一臉莫名“多此一舉。”
我不理她,對傀十三說道“我們走吧。”
傀十三點點頭,帶著我們一群人走出了客棧。
街道上的人此刻已經不多了,擦身而過的也都是行色匆匆,看那方向應該也是與我們一樣朝那黑市過去。
說起來,那黑市究竟是什麼樣?
整個無水城此刻人煙稀少,好像黑市一出現,倒像是怪物一樣吸引了幾乎八成的無水城人口。
這真的是以黑市支撐起一個城啊。
等我見到黑市入口時,眼角開始抽搐。
“這、這真的是黑市入口?”我拉住正與往裡走的傀十三,指指那宏偉大門上的牌匾說道。
那牌匾雖然此刻寫著黑市,可是這個地方我之前和阿丹出來逛時有看見過,那個時候這個匾上的字分明是“城主府”!
哎喲,這地方白天是城主府,晚上是黑市?
迦菀卻不以為意的笑笑“確切的說,這裡並不是黑市入口,黑市入口在城主府裡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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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難怪這個黑市可以這麼紅火,原來是官商勾結的,咳咳,不對,強強聯合下的產物呀。
城主府外站著四個人,府門有兩扇,一扇就是鐵血大獅子的正門,另一扇便是此刻我和傀十三等人排隊等著進入的小側門。
很明顯,正門的生意沒有側門生意好。
我抬頭看看前麵的門童,他們對於進入裡麵的人都彎腰收取玉簡,那些玉簡都有麻將牌大小,至於花紋麼,我看著像是麻將牌中的幺雞,幺雞下麵寫了扭曲的花體字“無水黑市”字樣。
那些門童接過玉簡之後隨即掰斷,伸手一指,那玉簡掰斷後化成的煙便籠罩上了之前持玉簡的人,等煙化儘,那人臉上便出現了一個獠牙麵具。麵具的額心寫了一個字“下”。
我終於明白迦菀那一聲“多此一舉”的意思了。
哎,白讓我自己花兩塊下品靈石換來的黑鬥篷了——我現在是隻花不賺的狀態,每一個靈石用出去都必須在刀刃上。
隨著前麵的人的移動,我發現每個妖怪臉上的麵具都不一樣,有看著像兔子,有看著像大鱷魚…但是無一例外,那些麵具上都寫著“下”字。
那個“下”字到底是代表什麼?
看來我們是最晚的了,因為我們後麵都沒有什麼人,而此刻夜幕已經降臨。
我有些無聊的捋著阿丹柔順的頭發,反正阿丹現在整顆心撲在那個可以補充氣血的魔芋糖上,不會理我。
忽然,耳邊響起了馬車的聲音。
丁零當啷,還有鈴鐺聲。
原本在正門那打瞌睡的門童一聽那鈴鐺聲,立刻像是觸電一般驚醒,身形下意識筆直站好,腦袋低垂,完全一副恭敬的模樣,靜候著那輛馬車從拐角處出現。
最後還隻剩下我們幾個,於是也好奇的回頭一看。
這一看,不禁感歎原來修真界也有土豪,也喜歡擺排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