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是翼靈和呼延夏都無還手之力的時候,我若出手那是十拿九穩。
畢竟現在也就我還保有戰鬥力。
就在幾乎戰況膠著的時候,呼延夏竟然看見有人在翼靈的背後站了起來!?
同一時間,翼靈也感受到了氣息,回頭一看,竟然是一個不過隻是築基期的修士!?
它略略一想,便大笑起來“啊哈哈哈…嘎嘎…想不到你我在此鬥得如此賣力,竟讓一個築基期的廢物撿了便宜,哈哈哈,當真可笑,可笑!”它雖半個身體已經沒有了,但是絲毫不見慌張,極有膽色。
倒是呼延夏冷笑一聲看了翼靈一眼,隨即對我粲然一笑“西門,做得好,如今隻剩下我們幾人,天下知客又被禁錮了身體動彈不得,你若是走將過去,挖出翼靈的心臟交與我,我呼延夏發誓,我呼延家定會重謝!”
我笑笑沒說話,隻是朝著翼靈走去。
翼靈並沒有因為呼延夏的話而有任何改變,隻是看著我的眼神頗為冷然“小子,你可看清楚了,翼靈身上的血都是怨毒至極,你要試試?莫非你不知道,翼靈之心乃是世間最為堅硬的東西,你確定能夠從我體內挖出來?”
不錯,翼靈之心的確是世間最為堅硬的東西——生前越是堅貞不渝,越是執著難以放手,死後化作的翼靈之心越是堅固。
因此,能夠得到翼靈之心作為結為道侶的禮物,卻是三界內很多女修所夢寐以求的,這代表了道侶間情感的忠貞不渝。
但是世間能夠化成翼靈的癡男怨女能有幾多?更何況化為翼靈之後深居簡出,輕易不會出現在人前,再加上能力更勝一般修士,又有誰願意為了這麼一件禮物去賭上自己的性命呢?
當然,難是對於普通修士而言,若是主角想要,這份“難”就要打上大大的折扣了。
我印象中,當時離雲就曾經送了一顆翼靈之心給折靈。
我已經走到了翼靈的麵前,它並沒有因為我的靠近而求饒“我若是你,便去殺了那人,我如今已經強弩之末,自然無法殺你。
“你殺了那人之後,魔界呼延家又如何知道他是死於何人之手?便以為是死在了這莫風小境,莫風小境下次開啟不知又是多少年,哪裡有人記得為他報仇?——你若是不殺他…”
翼靈說到此處,暗赭色的眼珠緊緊盯著我,倒像是希望通過這種方式改變我的主意。“…等到你們時間一到,被排斥出莫風小境,那少年身為呼延家人,定然痛恨你不作為,你豈不是平白在修真路上多了一個強敵?”
呼延夏一聽,臉色一白,他怕我真的聽了對方的話將他殺死——畢竟我如今是散修,散修能夠行走三界,一般都會有些護身法寶,而他這種隻是金丹期的修為,如果我祭出護身法寶,此刻已經受到了翼靈怨氣攻擊的他估計也不好過。
“西門,你可想清楚了!——你若是沒有把握殺死我,你區區一介散修如何麵對來自呼延家的怒火!?”我站在兩人的中間,翼靈一身的血汙,雖然下半身都已經沒有了,連翅膀都因為九幽詭火的毒性而變得已經開始漸漸融化,皮膚上沒有一塊好肉。
而呼延夏一直端坐著,頭上的帽子一直護著他,可是已經能夠明顯看到他身上冒出來的怨毒黑氣,如同一層薄膜一般覆蓋在他身上,和他雪白的臉形成鮮明對比。
如今最淡定的,竟然是一直默不作聲的天下知客。
翼靈之心我是一定要取得,可是呼延夏的話…我究竟要不要殺呢?
呼延夏身上有個法寶護著他,雖然他因為翼靈的怨毒之氣並不好過,但是估計一時半會也死不了,我若真心想要他死,自然簡單,隻是……
我看了一眼天下知客。
天下知客像是知道我會看他一般,隻是朝我笑笑,什麼話也沒說。
這裡還有人在場難道我要將天下知客一起殺死?
等一下,看到天下知客我忽然想起來了,我還有一樣東西!
我走到翼靈麵前,頗為歉意的看著它“翼靈,真是不好意思,我有…非要取得你的心不可的理由。”說著,我掏出之前天下知客偷偷扔給我的木簪子,看準心臟的位置就插了下去!
“啊——!!”尖利的叫聲伴隨著狂風怒卷而來!我立刻鬆手,身形飛速後退!
隨著狂風一起爆裂開來的,從翼靈身上爆發出來的怨毒之氣!
那些怨毒之氣濃重如墨,鋪天蓋地的盈滿了整個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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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靜在第一時間發現了天空的異樣,此刻的他們正在一個廢舊的宮殿內探險。
雷靜立刻朝著身邊的幾個師弟妹喊了起來“斂氣靜心,報守歸一!集!”她一揮手,陡然在他們的上空處布了一個結界,用來阻止那些四竄的怨毒之氣進入,同時讓她那些已經不小心吸進了怨毒之氣的師弟妹們先吃下緩解丹藥,接著便開始迫毒。
幾乎在莫風小鎮的所有宗門弟子都選擇了和雷靜一樣的方式,就地修整,布下結界,阻止那些如同濃墨一般的怨毒之氣的侵入,又讓那些已經來不及回避而已經吸入的弟子開始迫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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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散修從來都是單槍匹馬,修為也大多在築基期和金丹期左右,他們沒有宗門弟子的帶隊人,於是並不能在第一時間以高深的修為布下結界,因而一下子被怨毒之氣給毒死而化成白骨的散修也比比皆是。
他們可能至死都不明白,說好的安全小境怎麼就把命丟在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