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村,王鴻威家。
陳蓉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急切道,“秋蘭姨真的隻給我五毛錢,其他人都是四毛。”
王鴻威看著手裡的紙筆,冷笑道,“董秋蘭真他媽摳門兒,挑一天鴨子毛,就給五毛錢?”
他把錢裝兜裡,又罵,“娘的,你給老子好好乾,隻要老子有酒喝,就少打你兩頓。”
陳蓉見他開堂屋門,急切道,“你,你去哪?”
“嗬嗬,真是個賤骨頭,老子天天揍你,你舍不得老子走?”王鴻威一臉淫蕩。
陳蓉急忙低頭,她猜到男人要去長城黑市買酒票。
不是舍不得他走,而是夜裡沒有男人在,他害怕家裡遭流氓。
“我去買酒票,你要是敢背著老子偷漢子,我弄死你。”王鴻威說完,舉手揚起拳頭。
陳蓉急忙搖頭,馬上流出了淚水。
想起今天在製衣廠挑揀鴨絨時,董秋蘭將她叫出來,問她到底有沒有跟王振華做過。
董秋蘭趴在她耳邊,輕聲道,“姑娘和媳婦的走路姿勢不一樣,我是過來人,你騙不過我。”
其實王鴻威是天閹,性器官天生發育不良,根本沒有生殖能力。
所以直到現在,她還是處子之身,這個秘密隻有她和王鴻威知道。
陳蓉知道自己瞞不過董秋蘭,就實話實說了。
“臭娘們兒,老子跟你說話呢,你耳朵裡塞綠毛了?”
陳蓉回過神,見到王鴻威就在眼下,急忙用雙手抱頭,身子在牆角裡縮成一團。
“老子問你話呢,你跟那個團長到底是什麼關係?他為什麼給你出頭?”
“我不認識他,我根本不認識他。”
王鴻威一巴掌甩她頭上,沉聲道,“隻要老子一天不死,你就得給老子守活寡,沒人能救你。”
說完,他摸摸口袋裡的五毛錢,準備去黑市買酒票,明天去縣裡的供銷社買酒。
打開堂屋門,看見一個人影,那人飛起一腳踹在他的心口上。
“唔!”王鴻威一聲悶哼,一屁股蹲在地上。
“王振華,你……”他捂著心口劇烈咳嗽。
“剛才你罵我媽,我在外麵聽得一清二楚,你就是個混蛋!”
王振華左手抓住他的頭發,右手鉚足勁抽他嘴巴子。
啪,啪,啪,一連抽了七八下。
王鴻威被打得神誌不清,死死抓住王振華的左手腕,“我沒罵,我沒罵,是你聽錯啦!”
啪,王振華又給他一耳光。
怒罵道,“你到處說我是天閹,說我的那玩意兒跟三歲小孩一樣短小,你他媽才是天閹。”
啪,啪,王振華又給他幾個耳光。
王鴻威直接嚇懵,因為他真的是天閹,這事要是傳出去,他就沒臉活下去了。
撲通,他立刻跪在王振華腳下,自己打自己的耳巴子,啪,啪……
“振華弟弟,我該打,我不是個東西,我不該鬼迷心竅去公安局舉報你。”
“我不該說你的那裡小,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求您彆跟我一般見識。”
王振華有些懵,來之前已經做好一番惡戰的準備,沒想到王鴻威慫得這麼快。
要知道,王鴻威就是村子裡的滾刀肉,渾身上下嘴最硬。
今天被韓英傑打個半死,也沒有說一句服軟的話。
“為什麼被我揍了幾個嘴巴子,就慫成這個樣子,為啥呢?”王振華心底疑惑。
王鴻威沒爹沒娘沒孩子,隻有一個可有可無的媳婦。
屬於是無敵之人,沒有什麼弱點,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所以村民都讓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