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振華的認知裡,凡是公共場合的廁所,隻要沒有上鎖,那就是公共場所。
如果隻寫廁所不寫男女,就是男女共用,上廁所的時候插上門就行。
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都把門鎖上了,外麵的大姐竟然掏出鑰匙開門。
難道這是她家的私人廁所?
王振華決定不發聲,不解手,不想讓聲音和味道搞得彼此尷尬,坐在馬桶上等大姐離開。
五分鐘過去,大姐沒有離開,王振華聽到揉搓衣服的聲音,大姐在公共廁所裡洗衣服?
就是這時,他又聽見了開門聲。
“老賈,你回去換內褲,我給你洗了。”大姐說道。
“我先解大手。”賈正義打開靠近門的隔間,解開褲腰帶坐在馬桶上。
王振華哭笑不得,尷尬他媽給尷尬開門,尷尬到家了。
廁所裡總共兩個坑,賈正義的媳婦杜娜喜歡裡麵的坑,他就默認使用外邊的坑。
“老賈,學校裡有個傳言,趙公道冤枉一個叫王振華的實習生,罵他是刁民,還讓他滾。”
“嗯,我聽說了,老趙做的不地道,但這個事就是雞毛蒜皮。”
“老賈啊,我聽說王振華是韓雅的對象,韓雅有沒有找你告狀?”
賈正義放了一個屁,不禁冷笑一聲。
“昨天韓雅舉報趙公道,非得讓我嚴肅處理,看來她十分疼愛她的小男人。”
“剛才王振華找我,不僅舉報趙公道,還舉報孫公平,要求他們公開道歉,被我找個借口打發了。”
“哼,他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樣子,一個普通的夜校生而已。”
“我賈正義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夜校生,去處理招生辦副主任和副校長?”
一口氣說完,賈正義又放了一個長屁。
王振華皺了眉頭,賈校長人前一套,背後一套,是表裡不一的小人。
剛才在校長辦公室,他像慈祥的老爺爺,張嘴問責趙公道,閉嘴申斥孫公平,原來都是屁話。
賈正義在徇私,不在乎夜校生的尊嚴,隻在乎自己的左膀右臂。
杜娜疑惑道,“怎麼還有孫公平的事兒?老孫也得罪他了?”
“哼哼。”賈正義冷笑,“老孫喝醉了,可能也罵了他一句刁民,他就不樂意了。”
“明明一件小事,王振華非得跟我較真,借題發揮,無理取鬨,依我看啊,這王振華還真是個刁民。”
聽到這話,王振華輕輕抬頭。
自從來到北理工,已經有三個大人物罵他刁民,招生辦副主任趙公道,副校長孫公平,校長賈正義。
此時此刻,他都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刁民。
但是,維護尊嚴和名譽是憲法賦予他的權利,維權怎麼就成刁民啦?
杜娜輕笑一聲,“老賈,這話不能拿到明麵上說。昨天我跟韓雅聊了兩句,那王振華不簡單嘞。”
賈正義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杜娜道,“你知道出口的鴨鴨羽絨服吧,外彙訂單是王振華談的,羽絨服是他媽發明的,可了不得。”
“老賈,他是個人物,你抽空帶著老趙和老孫,私下裡給他說一聲對不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萬一他在學校裡給你放個‘羽絨服’那樣的大衛星,咱們先不說升官,你肯定能加兩級工資。”
一口氣說完,杜娜“嗬嗬”笑兩聲。
“得了吧,服裝是什麼難度?電氣是什麼難度?那能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