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走了,揮舞著手臂對手下的人下達命令“我給所長打電話,安排車輛來把人都帶回去,你們幾個,去把人都接管過來”。
一名民警走到幾個工人麵前,開始詢問、登記姓名,其餘的民警和聯防隊員向蹲在地上的混子們走去。
圍成一圈警戒的武警戰士們看向楊斌,楊斌舉手做了個動作,戰士們向前一步,雙手把防暴警棍橫著阻攔。站在大門口執勤的戰士看到,拿起哨子吹了幾聲,包圍在圍牆外的戰士們迅速跑步集結,都跑到院子裡列隊。
兩個中隊二百多名戰士都在院子裡,把十幾名警察和聯防隊員淹沒了。楊斌大聲說道“我們在等待部隊首長命令,警察同誌們,請你們先放下手裡的工作,暫時到外麵去等候”。
幾名戰士向警察和聯防隊員們走去,伸手示意,說“請吧,警察同誌”。
張全貴大怒,剛要喊叫“你們…”,一名小戰士把防爆警棍向地上一頓,眼睛一瞪,說“出去!”
張全貴平日裡是霸道慣了,在他管的這一片裡,哪個不是對他客客氣氣的?三教九流的人無不看他的臉色。今天受這頓懟啊,都快要氣瘋了。
看眼前這名小戰士的架勢,要是再不出去,可能就要動手揍他了。唉,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啊,他低頭悻悻地走出大門外。他不知道,今天他受這點氣算什麼?他馬上就要為他濫用職權,以權謀私的行為受到懲罰。
警察和聯防隊員們都走到院外後,一隊武警戰士一字排開,站立在大門口,建立起警戒線。
張全貴給所長胡軍打去電話,詳細告訴了這裡的情況。胡軍感到事態很嚴重,讓他在原地等待,相機行事。胡軍馬上給分局馬局長打去電話,他想通過上級領導跟武警部隊溝通,把涉案的混子們都帶回派出所。
否則,這些混賬東西被帶到部隊去,情況就失控了。真要是市局領導安排的,那後果就更加不堪設想。他越想越害怕,不禁頭上冒汗,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電話接通後,他趕緊說“喂,局長您好,我是胡軍啊”馬局說“哦,胡軍啊,有事啊?”胡軍接著說道“局長,是這樣,今早我們所接到指揮中心的指令,市人社局的工地發生了民工打群架的事件。張全貴副所長帶隊出的警,到達現場以後,發現現場人員都已經被控製住了。是武警部隊訓練正好路過看到了,就出手幫忙給製止了”。
馬局高興地說“好啊,那可太好了,那咱們得感謝武警部隊啊,給咱們幫了大忙了”。
胡軍說“是啊,必須感謝啊,可是局長,還有一個情況。張副所長說,涉案的人員部隊要都帶到他們那裡去。還說是市局領導和部隊首長商議決定的,你看這事兒怎麼辦?”
馬局說“不可能啊,我怎麼不知道有這回事?部隊把這些人帶回去乾嗎?管他們去吃飯嗎?”馬局兼任市局副局長,也是市局黨委成員。有這種情況,他肯定是會知道的。
馬局想了一下,又說道“是不是你們那個張全貴惹著人家當兵的了?他那個人,平時就牛皮哄哄的,也不會說個話。你去現場看看,好好感謝一下部隊官兵,把人都帶回來,有什麼情況再給我打電話”。
胡軍一聽,有道理啊,還是領導看問題準。趕緊說道“是,局長,我馬上就去”。
工地這邊,楊斌對張玉龍說“龍哥,我得趕緊給孟支隊打電話,要不市局找到孟支隊,他還不知道咋回事呢,回去我就得挨罵”。
楊斌給孟支隊打去電話,詳細說明了這裡的情況。還說,是張玉龍不讓把混子們交給派出所的警察,他們是一夥的。孟支隊說,知道了,那就把人都帶回來,讓楊斌打電話再要兩台運兵的大客車過去。他跟趙局聯係,把情況說明一下。
孟支隊一會又給楊斌打來電話,告訴他趙局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而且還非常高興。這次一下子就抓了一百多個地痞流氓,正好借這個機會打擊社會上的流氓團夥,整頓一下公安係統的工作作風。還對楊斌提出了表揚,並讓張玉龍一會也跟著回部隊。
楊斌把孟支隊說的話告訴了張玉龍,兩個人都笑了起來。張玉龍對領導們對自己的支持和幫助非常感激,這次無意中幫了趙局的忙,真是個意外。
張全貴在大門外觀察著裡麵的情況,看到張玉龍跟那個嚴肅的年輕參謀有說有笑的,心想這個小包工頭還挺能套近乎啊,他到底在這乾什麼呢?
過了一會,胡軍來到現場,看到外麵的大批圍觀群眾,頭皮發麻。張全貴迎了上去,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帶隊的是個年輕的參謀,叫楊斌。說等部隊首長的命令,把我們都攆了出來,筆錄啥的都沒做呢”。
胡軍生氣了,這不是胡鬨嗎?這不是妨礙公安機關正常辦案嗎?他大步走到大門口,跟武警戰士說明身份,要見他們領導。戰士讓他等著,跑步到楊斌跟前立正敬禮,說又來個胡所長,要見領導。楊斌說讓他過來吧,戰士答應是,又跑步回去,讓胡軍和張全貴進到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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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走到楊斌跟前,胡軍舉手敬禮,楊斌也給他回禮。張全貴給二人做了介紹,胡軍說了感謝的話,又說接到上級領導指示,把涉案的人員帶回派出所。
楊斌告訴他,那是不可能的。他隻服從部隊首長的命令,首長的命令就是把這些人都帶回部隊去。
兩人正說話時,楊斌的電話響了,他抬手示意了一下,走到旁邊接起電話。電話竟是肖局打來的,他告訴楊斌,正與趙局一起前往武警部隊。讓他把涉案人員帶回來時,把胡軍和張全貴也帶過來,嚴密監視就行,不要讓兩人察覺。
這時,胡軍也接到馬局長的電話,說趙局指示,把涉案人員帶去武警部隊。讓他和張全貴也一同前往,去處理這個案件。
楊斌對二人說,剛接到領導命令,把涉案人員帶回部隊,請二位也一同前往。胡軍說他也接到領導指示了,內容是一樣的。
楊斌命令戰士們清理現場,把小混子們都排成隊列,依次登上了幾輛大卡車。混子們低頭耷腦,都坐在大卡車車廂中間,周圍由武警戰士看管。行凶用的鋼管、砍刀、片刀啥的一大堆,都收拾起來放到了武警防暴車裡。過了一會,有兩輛武警的運兵大客車開了過來,戰士們陸續排隊上車。楊斌叫來一名士官,低聲囑咐幾句話,士官點頭答應。跑到胡軍和張全貴麵前,立正敬禮,說“楊參謀讓我來陪你們,二位領導,請跟我來”,帶著兩人登上了大客車。
張玉龍囑咐工地的幾名工人看護好工地,注意安全,有事情趕緊給老黃打電話。工人們說知道了,黃總已經安排好了,他們幾個就是留下來看護現場的,晚上還會來一些人值班。
張玉龍跟著楊斌上了最前麵的軍用越野車,開車的戰士拉響警笛,在前麵開道。一輛輛軍車都鳴響警笛,浩浩蕩蕩地向武警部隊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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