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芳萍是用金屬架，更疼了！
而且精神小夥打她的時候，還沒那麼多人圍觀。
現在，整個雲城非富即貴的人，都在見證她的狼狽。
“好了，彆打了。”圍觀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但也有人說，“也是該打的，那個年代，要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誰會把親生孩子送鄉下去養啊，那都是剜肉，還要被親閨女記仇！真的太沒良心了。”
“沒錯！早些年姬家過得也不太好，都是沒辦法的事，都說女兒是貼心的小棉襖，姬家這個大女兒，真是討債的，還斷親！這要是我女兒，我非打斷她的腿！”
“太沒良心了……”
幫著張芳萍說話的，都是和她一起打麻將的富婆、官太，最近一直從她嘴裡暗示得知，她家老姬要上去的，當然要幫忙說話。
她們一帶節奏，其他人也都開始指責起姬雲汋。
不過一會，居然都是在說姬雲汋不是的。
好在，她們也攔下了張芳萍。
姬雲汋兩隻手都沒法動了，幸好腿好像沒那麼痛，還能站起來。
至於旁人的指責、謾罵，她倒是沒在意。
失明那三年，晚上出去被打後，她不是沒嘗試過白天出去，但被指責、謾罵得更多，有的說她嚇到小孩，有的說她蒙眼打扮有病，總之怎麼都有錯，她都習慣了。
那三年，她就跟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沒什麼兩樣。
現在，姬雲汋很平靜地看向他們，沒有一絲波瀾。
她默默地把目光從陌生人身上，轉移到傅明越、李蘇蘇、姬雲珊、姬雲帆身上……
幸災樂禍，假裝不忍，冷漠旁觀的，都有。
然後是張芳萍，她正在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嚎著。
其實，她不是沒懷疑過，自己不是親生的，還悄悄做過親子鑒定。
很可惜，她是親生的。
但是為什麼呢？
都是女兒，對姬雲珊，張芳萍也是很寵的。
從懂事開始，從知道人人都有媽媽開始，從聽到那首歌叫“世上隻有媽媽好”開始，小小的她就一直期盼著媽媽。
但是，她的媽媽，為什麼和彆人的不一樣呢？
她總以為是她不好，所以媽媽不愛她，拚了命地要做得更好。
可失明那三年，媽媽也沒問過她過得好不好，一個電話都沒有，應該是忘了她的存在吧；或者巴不得她早點死了，彆再給她這個當媽的丟人吧。
“嗬。”
姬雲汋沒有哭，反而笑了。
一口血卻從她嘴裡湧出來，她沒辦法捂住，流下了脖頸，染紅了她的衣服。
好疼、好疼、好疼啊……
姬雲汋卻笑得很暢快，心裡也沒覺得難過了，因為她真的，徹底放下了這段親緣。
“是我記仇，還是你為母不仁。我想南山村的村民，都還能作證，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是不是你不給我上學，我的班主任也能作證，同樣不是你能說了算的。
我從始至終，沒有記成為你的女兒，也是事實。戶口本清清楚楚寫著的，你不用利用輿論來引戰，我會把所有證據都清楚擺出來。
而且，如果你真把我當你的女兒，你會這樣當著我前夫的麵，當著雲城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的麵，打我嗎？”姬雲汋陳述反問。
張芳萍張了張嘴……
姬雲汋已經接著說道，“就算你確實生了我，在你給我辦孤兒證的時候，就已經構成了遺棄罪！你又憑什麼辱我、打我？你，沒有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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