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開車轉轉”，不過是將劉梓鴻和喬娜送到了賭場。劉梓翔此刻已經踏入賭場的大門，而劉梓鴻作為最了解他的人，正坐在監控室裡，緊盯著屏幕上的每一個細節。
他的任務是對劉梓翔的表現進行實時監控，決定何時開始從他身上“賺錢”，以及賺多少。賭場裡的燈光閃爍，籌碼的碰撞聲此起彼伏，劉梓翔的身影在人群中顯得格外醒目。劉梓鴻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眼神冷靜而專注，仿佛在下一盤早已布局好的棋。
與此同時，李老爺子和冷如霜留在了車裡。車窗外的夜色深沉，車內的氣氛卻更加凝重。
冷如霜早已猜到老爺子要和她談些什麼，她自認為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然而，當老爺子開口時，她才發現自己所做的準備遠遠不夠。
“上麵對玫瑰殺手團的處理方式有四種收編、改造、無視，還有剿滅。”老爺子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敲在冷如霜的心上，“你判斷一下，哪一種方式更適合？”
冷如霜的心猛地一沉。她沒想到老爺子的提問會如此直接且犀利，仿佛一把鋒利的刀，瞬間剖開了她所有的防備。
她一時沒能反應過來，腦海中一片空白，努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後，她很快明白了老爺子的言外之意——
他知道她是玫瑰殺手團的團長，而現在，官方已經決定要處理這個組織。老爺子要她客觀地描述玫瑰殺手團的現狀，評估她們是否具備威脅，是否犯下過不可饒恕的罪行，是否能為國家效力，或者是否有改造後重新進入社會的價值。
冷如霜的內心陷入了激烈的掙紮。她知道，這四種處理方式不僅僅關乎玫瑰殺手團這個組織，更關乎每一位成員的生死。數十位姐妹的命運，此刻就握在她的手中。她沉默了很久，遲遲不敢做出最後的決定。
如果是以前，剛剛帶著姐妹們回國的那段時間，她或許不會如此猶豫。那時的她，天真地以為大家都已經擺脫了過去的陰影，開始向往陽光下的生活。她或許會在“收編”和“改造”之間稍作糾結，但絕不會像現在這樣舉棋不定。
然而，那次背叛徹底擊碎了她的信心。她意識到，思想覺醒的人不止她一個，而其他人覺醒的方向卻與她截然不同。她們想走的路，或許並不是同一條路。
背叛她的究竟是一個人，還是幾個人？她們為什麼要背叛？她們覺醒的思想到底是什麼樣的？她離開這麼久，玫瑰殺手團的現狀又如何？
這些問題她一無所知。這種未知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力。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冷如霜終於開口了。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卻帶著一絲決然“我想提出第五種處理方式。”
李老爺子微微挑眉，問道“是什麼？”
冷如霜深吸一口氣，答道“讓她們變成私人財產，而非享有完整權力的人。”
李老爺子聞言，搖了搖頭，語氣堅定而嚴肅“我等下再給你理由，先直接說結論——不可能。現在的華夏已經將封建勢力徹底掃進了曆史的垃圾堆裡。不光是我，整個華夏都不允許封建壓迫下的規則再次抬頭。即便有些人認為他們依舊生活在封建社會，有些人也的確正在做封建地主壓迫剝削底層人民的事情，但至少表麵上必須做到人人平等。”
冷如霜愣住了。她沒想到老爺子會如此堅決地否定她的提議。她忍不住問道“為什麼要執著於這種表麵功夫？您應該知道，我口中的‘變成私人財產’指的是讓她們成為李家，或者直接說是鬆柏的司機、保鏢、女仆等等。鬆柏的為人我清楚，您應該也很清楚，讓她們跟著鬆柏，這對她們來說是非常好的歸宿。”
李老爺子歎了口氣，目光深邃而沉重“你說的在理，但這是原則性問題。不管你給她們挑選的主人有多好，她們都不能是一件商品。因為一旦有人開了這個頭，其他那些想方設法回到封建時代做人上人的家夥就可以不用再演了。他們的剝削壓迫將會變本加厲，甚至開始挑戰現有規則，直到理念衝突發展為理念鬥爭。那時，我們的國家將再次陷入混亂。”
冷如霜的第一反應是老爺子是否有些小題大做。她不明白，老爺子為什麼會從養幾個女人聯想到如此嚴重的後果。
然而，她也必須承認，老爺子的話並非沒有道理。或許這就是站在不同高度的人看問題的視角差異。她隻能看到眼下最簡單方便的解決方案，而李老爺子卻能提前幾年看到這個方案背後潛藏的風險。
李老爺子繼續說道“不過，你提出這個想法，我也能理解你做出的選擇是什麼了。”
冷如霜的心頓時揪了起來。她生怕李老爺子會說出她認為她們無法被收編和改造，決定放棄，甚至剿滅她們。她的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呼吸也變得急促。
李老爺子看出了她的緊張，微微一笑，語氣緩和了些“你的選擇是收編或者改造都可以，但難度都很大，也都麵臨一定的風險，是這樣沒錯吧？”
冷如霜長舒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這個意思。”
李老爺子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中帶著一絲寬慰“這點你不用太擔心。如果是成千上萬人的大組織，上麵也許還需要考慮一下成本與風險的問題。但幾十人的小組織，那根本不需要考慮。就算這幾十人全都是死硬分子，需要改造一輩子，國家也不缺養活她們的糧食。”
冷如霜的心終於稍稍安定下來。她知道，老爺子的話意味著玫瑰殺手團的姐妹們還有一線生機。然而，她也清楚，姐妹們未來的路依然充滿未知。
她可以，也有能力成為姐妹們的退路和保障，既然如此，她就絕對不能鬆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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