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活著的人嗎?不管好的殘的都給我頂住!蒼輝大人還在和那該死的龍對決,堅持住!再給我堅持守住陣線彆讓那些畜生魔物衝破防線!”
“堅持,堅持,我能行的!咕!咳哈……該死!”
“嗷!!!……”
“彆過來!彆過來!啊啊啊!!!”
“就知道不該聽格紋拉那小人的話把這些新兵蛋子帶上戰場!沒有戰力隻能拿命堆……”
“報!!!!列文西爵總指揮,前線傳話!”
拖拽著殘破盔甲的傳令兵從前線的戰場赴死趕回指揮營,渾身沒有一處是好的,皮肉翻卷,鎧甲崩裂,從胸甲的裂口處甚至可以看到肌肉中突出的白骨。他已經活不久了。這是列文西爵第一眼的判斷。傳令員撲倒在總指揮麵前,口中的血沫糊住了氣管,他不斷的咳嗽著,仿佛要將肺給掏出來一般。努力著想要說著什麼。列文西爵也不敢耽擱,一個箭步衝到傳令員身旁攙扶住他也不管他這一身的血汙是否會弄臟他那總指揮的白袍,努力的將耳朵湊近到傳令員的嘴邊等待著聽到他急切希望知道的消息。
“蒼……蒼輝大人已斬下敵將,請…請列文西爵帶兵…速…速去支………援…”
傳令員眼神驟然一凝後便散了,緊握總指揮手臂的手在他那潔白的長袍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血手印便無力地垂下。他的命儘於此,生命之火已散。但他也已經將最重要的消息傳達給了後方的指揮營大軍完成了蒼輝給他的任務。
“你的犧牲是有意義的,士兵。帝國永記!”
列文西爵將手撫上傳令員臨死前仍睜大的雙眼,讓他瞑目。這個傳令員他記得,是一個剛剛成年不就的小夥子,因為徒步和跋涉能力強而被提拔到遠征軍。曾給他留下過不錯的印象。列文西爵還曾和蒼輝打趣道“這個孩子以後可能會大有作為。”而且還得到過蒼輝的肯定,把這個小傳令員高興的兩天沒睡。“到死都能為自己心中的英雄並肩作戰也算值得…”
在刹那的回憶中晃過神來的列文西爵轉向支援而來的大軍道“前線來令!蒼輝大人已斬下敵將!顧慮已消!帝國軍所屬隨我前去剿滅魔物支援蒼輝大人!帝國與我們同在!!!”
“殺!!!!”
戰場上隨著總指揮的聲音落下,殺喊聲鋪天蓋地,全軍氣氛大振。無顧是否已是屍山血海,無論自己受傷與否,此時此刻都如同被施與狂化一般拚勁衝殺。能贏下這一戰自己就能名留青史,贏下這一戰就能告老還鄉,贏下這一戰就能回家娶妻生子,能親眼見證自己心中的英雄還能與他一起並肩作戰這是無上的光榮!懷著各種各樣心情的士兵們已經看淡生死,這是帝國軍所向披靡的一刻。所剩不多的魔物根本無法阻擋這十幾萬“死士”的進攻,而那些強大的個體魔物也已經被晶金獵人們狙殺,剩下的中低級魔物迅速被“發狂”的帝國軍絞殺了個乾淨。
…
…
在屍體堆積而成的屍山上有一位站在巨龍屍體背上手持長槍與盾的騎士,其身上的血漬無法掩蓋他那一身亮銀色的戰甲聖潔的光芒,在他頭頂盤選著的白色飛龍長吟著宣告著勝利的凱旋。
在初開的曙光照下大地的那一縷陽光撒在了他那沾滿龍血的鎧甲上,鎧甲上傷痕累累,肩甲已經扭曲變形,恐怕那是被龍種的巨力砸下而變形的。潔白的鬥篷也已經殘破不堪被鮮血染成了殷紅。但不變是仍是那一縷蔚藍的騎士長纓隨風飄蕩,曙光撒下,騎士長纓散發出聖潔的光芒。右手中的長槍依然挺立,槍鋒散發著冷冷寒芒,左手的鳶盾也已破敗不堪盾麵已經被燒的漆黑,坑坑窪窪的戰痕仿佛訴說著剛剛結束的戰鬥是多麼艱難。這神聖的一幕被支援而來士兵烙印在眼底。此時此刻的他與士兵們心中無儘遐想的英雄形象完美重合。士兵們慶幸自己的幸運,能一睹蒼輝龍騎士的形象,也為自己能和這活生生的的傳說並肩作戰而高興的無以複加。他們高呼著英雄的名字,歌唱著英雄的凱旋與帝國的勝利。
而那個屍山上的騎士垂首不語,好像沉浸在方才最後對決的回憶中。
“放棄吧,你的神已經拋棄了你。”
“咕……我承認,我們失去了吾神的庇護,但我們的意念仍然存於這世間……”
“我還以為我已經聽習慣了這種話。可你們仍說不膩。每次都是……”
“人類的騎士啊!繼續為你那腐朽的國家和那虛偽的正義賣命吧!你終將不得好死!我族已體驗了墜落的滋味,你也不遠了!”巨龍臨死前的咒言和它那充滿怨念的豎瞳緊盯著銀色的騎士,仿佛要將他的容貌刻印在腦海裡。
“這樣的遺言莫過於太過草率了,去另一個世界與你的“神”相遇吧!希望他還認識你…”銀色的騎士手起槍落,了結了巨龍的生命。感受著巨龍的生命之火漸漸消散,他將抽出長槍。屹立於屍山之上。久久不能平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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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若是以前的自己現在已經乘龍環視戰場還有沒有漏網之魚了,而這次身體卻不聽使喚般的無法動彈,許許多多零星的像記憶一般的東西忽然都湧進腦海。一時間無法處理這些記憶碎片的大腦一片空白,感覺自己的意識好像正在慢慢消散。這些正在慢慢消散的意識與那些零碎的記憶片段融合在了一起向遙遠的天邊飛去。
在士兵們的歡呼聲中蒼輝緩步回營,耳邊的高呼與呐喊聲好像都失去了聲音一樣,耳中唯有自己那倉促不齊的心跳聲與喘氣氣聲。眼前的光影變得灰暗,世界好像失去了顏色。
“也許隻是累了…”
這樣不停地平複著自己的呼吸和心中不安。
“蒼輝大人,再次感謝您為帝國所做出的卓越貢獻,這將會是帝國史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列文西爵總指揮趕到蒼輝身邊訴說著感激之情,要不是這次蒼輝龍騎士及時趕到,還說不定結果會是怎樣,是否勝利都難說,不過肯定的是會傷亡慘重。因為情報局的失誤,誤判了魔物平原的魔物強度,而且指派的還是剛剛上任不久的新兵,這次行動與飛蛾撲火沒有差彆。更令人絕望的是領導這群魔物的還是超越s級的龍種!在記載中出現的龍種也未曾有如此般巨大,這將是帝國軍遇上的有史以來最強的龍種。而在這絕望之際蒼輝龍騎士乘龍駕臨,挽救了帝國軍於水火之中,這是救了整隻帝國軍的性命,也包括他這個總指揮的命。所以他又怎能不感激和感動呢?
拖著從未感受到這般沉重的身體艱難的前行,無視了喝彩的士兵,也略過了前來道謝的列文西爵總指揮。走到了他的白色飛龍旁靠著它緩緩滑下,坐在了他的坐騎身邊大口喘著粗氣,“也許隻是累了,也許隻是累了…”不斷平複著自己的心跳的銀色騎士,慢慢的,慢慢的,靠在白龍身旁緩緩睡去。白龍也將自己的翅膀輕輕蓋在銀色的騎士身上,尾巴蜷起將他圍在自己身體中央。也與它的騎士一起睡去。這幅安靜畫麵誰也沒有去打擾,士兵們都漸漸安靜下來,不敢去打擾這位銀色騎士的“沉睡”。總指揮也沒因為他沒有回應自己的話而不滿。他知道這位騎士可能是累了才沒有回自己的話。他也悄悄退下並下令誰也不準打擾這位銀色的騎士。帝國軍靜靜地打掃著戰場,默默等待著銀色騎士的醒來……
但誰也不知道的是這位救國的英雄,帝國最後的龍騎士已在緩緩的沉睡中停止了呼吸。這身戰損的鎧甲與破碎的鳶盾與化作光芒消散的銀色長槍皆映照著他那如同睡著了般的神情倚靠在白龍的身側,一切都那麼的平靜,好似一幅畫。一副永遠都不會醒來的“畫”……
而這時好似突然感受到了什麼事般的白龍嗅了嗅靠在自己身上的主人,片刻停頓後仰天發出了低沉的悲鳴。
帝國最後的龍騎蒼輝龍騎——隕
………
………
亞斯德拉大陸325年瑞澤加什皇宮……
“呼,呼,呼哈……繼續跑,彆停下。”
“馬上就到皇宮暗道了,夫人和小姐再堅持一下!”
……
“大人,她們不見了。”
“繼續找!她們肯定還在皇宮裡,難道還會長了翅膀飛了不成?”
“是!”
“她們在那兒!”
“快追!一個都不能讓她們活著離開!”
……
“他們追上來了,小艾你快帶著夫人和小姐快跑,我去引開他們。”
“阿娜!”
“再往跑西三百米就是陛下繼位之初曾在皇宮內修建的幾條暗道之一,這條暗道隻有陛下和他最信任的幾個下人知道。這是暗道入口的鑰匙,快帶著夫人和小姐離開這兒!”
名為阿娜的女仆與另一名年紀較小的女仆小艾交代之後便從小艾手中接過了油燈跑向進了另一條岔道。
“阿娜……”
“沒時間悲傷了,她為皇室供養一生,此時正是她報恩的時候。現在我們不抓緊時間就是白白浪費了她的犧牲。”
說話的女性雖身著白色皇室貴族禮服,但現在卻沒有任何一點皇室貴族的儀表。淩亂的頭發披散在肩,禮服也在逃跑過程中撕開了一道又一道的裂口。即使狼狽如此在她的眉宇間還是能感受到獨屬於皇室的氣質。
而她的身份也正是亞斯德拉帝國的末裔皇室,當今皇帝的三皇後——羅梓·瑞澤加什·路易斯
…………
“她們往皇宮外圍跑了!快追!”
為首的蒙麵黑衣男子正提刀準備向著那盞亮著的油燈方向跑去,可卻被另一道聲音的出現而定在了原地。
“不…她不會傻到往那個方向跑。”
“羅梓大人,您怎麼…親自來了?”
金發男子瞟了一眼為首的蒙麵刺客便轉頭看向了另外一條路道
“考慮到三皇後的實力隻交給你們大哥不太放心,讓我來此以免計劃出現意外。”
“大皇子他……”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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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不,沒什麼。”
“管好你的嘴,你們去追那個油燈的方向。”
“是!都彆愣著,跟我去追!”
看著刺客一行人追去了旁邊的一條岔路後金發男子背起手漫步走進了岔路邊的幽暗小道中。
……
在黑暗中摸索著前進的三人按女仆阿娜所說來到了隱藏暗道的入口處。在皇宮中一座巨大雕塑腳下的基石旁,女仆小艾從懷中掏出鑰匙在雕塑下尋找著鑰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