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什麼呢?一整天心不在焉的。”
“沒什麼,cidy姐有事嗎?”
“這份文件彆忘了帶走,你們組長等著要。”
“好……好的。”小謝轉身就走,卻被一把拉住,驚出一身冷汗。
“cidy姐,還有什麼事?”
“簽——字。”cidy翻了個白眼,覺得這批新進警員一個比一個白癡,上班都沒心思,整天不知道在乾嘛。
到了約好的時間,何家誠在市場附近買了甜湯和水果拎上樓,讓他驚訝的是,開門的是一個小女孩。
“你……你好?”何家誠來回看門牌,確定自己沒走錯。
陳建國從屋裡走出來,胖胖的肚子圍著圍裙,有點像兒童畫冊裡的熊爸爸,他正在做飯,但顯然有些手忙腳亂,“家誠來了。”
“陳伯伯。”何家誠脫了鞋,將禮物放在桌子上,兩手一空後,有些無措。
“家誠,馬上就吃飯了,你先坐一下。”陳建國指了指沙發,又騰出手倒水。
小女孩不說話,乖順地坐在何家誠旁邊玩裙子邊,過了一會兒,像是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抬起頭轉著烏溜溜的眼睛,盯著這個陌生人。
“你叫什麼名字?”何家誠試探著問,當然不指望小女孩說出什麼,畢竟她的行為和同年齡的孩子明顯有些不一樣。
“我叫陳嘉玲。”出乎意料的口齒清晰,隻是聲音小了點。
“哦,陳嘉玲。”
等等!陳嘉玲?陳嘉文的妹妹嗎?
他們搭檔這麼久,從來沒聽說陳嘉文有個妹妹,而且之前來陳嘉文的家,也沒有這個妹妹生活的痕跡,怎麼突然就冒出來一個。
陳嘉文的事或許和這個小女孩有關係,何家誠這樣想著,雖然小女孩看著和正常小孩不一樣,但陳嘉文這個人,外熱心更熱,肯定不會介意。
“飯好了,家誠、嘉玲,過來吃飯吧。”
何家誠放下手裡的杯子,和女孩一起坐上餐桌,都是家常菜,雖然看著賣相並不好,有幾個菜還糊了,夾起筷子嘗了口,一下就讓何家誠想起了父親,險些情難自抑。
“我這剛開始學,可能做的不是很好,你將就著吃啊。”陳建國一邊說話,一邊熟練地給陳嘉玲夾菜,小女孩有樣學樣,給老父親夾了一塊紅燒肉。
看著陳嘉玲大口吃著碗裡的飯,顯然是對這飯菜的口味很適應,何家誠笑了笑,對陳嘉文的家庭氛圍莫名感到安心,“沒有,挺好吃的。”
飯後,陳嘉玲乖乖地坐著看電視,兩人終於有時間談正事了。
陳建國思索了好久,還是決定隱瞞嘉玲母親的事,隻推說當年生活困難萬般無奈之下將孩子送到了孤兒院,而那日陳嘉文受鐘柏元等人脅迫的事亦是說得模模糊糊。
這位父親是走投無路了,也不奢望何家誠能做什麼,隻是以往總在兒子口中聽到這個名字,覺得他們關係不錯,希望他能幫忙勸一下。
何家誠聽完沉默了,受過專業訓練當然能從陳建國的話裡聽出問題,雖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布局的,但這事和鐘柏元脫不了關係。
想到當初自己被派去當臥底,僥幸命大活著回來,自然也開始擔心陳嘉文的境遇,事情發展成這樣他也有逃不開的責任。
“嘉文今天回來嗎?”
“早上說是回來,不過也不一定,最近都是這樣下班時間看不到人,有時候還鼻青臉腫的,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欺負。”陳建國低垂著眼,似乎一下蒼老了幾歲。
相似的經曆何家誠也曾有過,當時臥底鴻運幫,每天跟著一幫小混混收錢、上街鬨事,打架更是家常便飯,看來陳建國以為兒子是受了鐘柏元那幫人的排擠,並不清楚具體是去乾什麼。
這也怪不得陳建國,那日陳嘉文去救他們的時候,他早就被揍得頭昏腦脹,又怎麼會記得鐘柏元提條件的事情。
但陳嘉文膽子不免太大了,他不是新麵孔沒人認得,a組出了這麼多回任務,又是專門跟幫派打交道的,難保不會被有心之人認出來,這不是不要命了嗎?
在陳家等了很久,依舊沒等到陳嘉文,何家誠隻好放棄,準備第二天去警署打聽打聽消息,這臭小子不回家就算了,總要回去報告臥底情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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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士站台,何家誠在等末班車,四周寂靜無聲,月光交錯著燈光,冷冰冰地鋪滿水泥地。
站台對麵的巷子裡,陳嘉文蹲著抽煙,腳邊是一個喝完的啤酒罐,上麵插滿了煙頭,顯然已經在這裡待了很久了。
俊朗的臉上帶著傷,新的舊的都有,眼中是濃鬱的哀傷。
鐘柏元放了話,鴻運幫裡的人都知道,這是一個被踢出警隊的廢物,他這是要斷了自己所有的退路,專心替他辦事。
一輛巴士停下,何家誠最後看了一眼路口,終於上了車。
陳嘉文站起身來,低頭看著自己的裝扮,活脫脫一個古惑仔,不由自嘲,忽而又很生氣,一腳踢飛啤酒罐,煙頭淩亂地散落在地上,身影逐漸淹沒在黑暗中。
港成回收站,一如往常,處理垃圾的機器是要開通宵的。
一個穿著皮夾克的中年男人打了個噴嚏,吸了吸鼻子,看到對麵來人,隨意問候一聲,“怎麼樣,解決了?”
一個樣貌猥瑣的男人皺著八字眉,一臉不耐煩。
“彆提了,手都沒摸到就掉下去了。”
“看你這點出息,有這功夫還不如花點錢去詠樂門,一百塊錢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中年男人低頭一瞧,露出嫌惡的表情,“我了個去,屍體都成渣了你還要?不是變態吧?”
猥瑣男人冷哼了一聲,坐下擦褲腳上的血跡,“大冷天的有病是吧,大哥說那個女人身上背著包,興許有什麼證據,硬是讓我下攪碎機去撈回來……”
“活該,誰讓你去追的,把人逼得下去。”
一陣冷風襲來,男人緊了緊皮衣,回頭往臨時搭的棚子走去。
血跡凝固很快,怎麼擦也擦不乾淨,乾脆放棄了,一隻手拎起被絞破的包,掉出一隻高跟鞋。
翻了一陣,興許是沒翻到有用的,猥瑣男人拿走了紙幣和零錢,又將包丟回了垃圾堆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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