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咚……咚……”
鐘聲敲響,女子懶懶地睜開雙眼,許是被這鐘聲吵醒。見天已經大亮,女子隻好起床,推開門又是晴朗的一天。
“叮鈴……叮鈴……”
清風徐徐,風撩起風鈴,女子聽著鈴聲經過走廊,空中飄下點點花瓣,如同失了魂的精靈,正尋著方向,不過她並沒有功夫停下來欣賞。一日的忙碌從廚房開始,準備早餐就是晨起第一件大事。
過了小半個時辰,紅衣從夢中醒來,風吹散瓦上騰騰白煙,屋簷下的女子正端來早餐,迎麵碰上紅衣。
“姑娘早!”
紅衣主動打起招呼,睡了一覺身體已經恢複,看起來精神飽滿,聲音也不似昨日那麼低沉。
“醒了。”
女子走到桌邊,桌上擺了一盅清粥,兩碟小菜,還冒著熱氣。女子盛上兩碗粥,又添了一副碗筷,“吃早餐吧!”
“好。”
於是,紅衣在對麵坐了下來,目光卻不時打量著女子。隻見女子長發半束,發中一條白絲帶,衣著打扮不同常人。雖不施胭脂水粉,卻彆有清麗之姿,尤其一雙眼睛,未點已明。
“吃吧!”
見女子拿起筷子,紅衣也端起粥來,舀了一勺粥送進嘴裡,吃下後向女子道謝道,“多謝姑娘。”
“嗯。”
聽女子說完,紅衣又掃了一眼大廳,周圍都少擺設,風格簡約,自然不失雅致,空間也寬敞了不少,門外是一片草地,並無特彆之處。
“昨日有勞姑娘。”
“不過舉手之勞。”
昨日,女子將他從深山迷霧救起,紅衣對此深信不疑,卻沒想到在這深山之中,還有這樣的處所,不知女子又是何來曆,為何會獨居在這座高峰。在紅衣沉思之時,女子專心地吃著早餐,也不忘叮囑起紅衣。
“呆會兒吃好,記得把桌子收了,出門右走,推門就是廚房。”
“……”
紅衣稍微有些意外,明明自己是這裡的客人,沒想到會被安排乾活,這下對主人的行事風格,心裡已經有了底。
“還有,自己的衣服自己洗。”
“嗯。”
看著紅衣的著裝,女子忍不住偷笑,紅衣身上正穿著女子的衣裳,身材看著苗條極了,要是再塗點胭脂,肯定千嬌百媚,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女子這一笑,紅衣則尷尬地低下頭,一口一口吃起早餐來。
“我吃好了。”
等女子放下碗筷,滿意地離開飯桌,紅衣隻好擼起袖子,收拾碗筷端去廚房,儘管“汀汀哐哐”折騰了好一陣,最後還是把碗筷全都洗完了。接著,紅衣便開始洗衣裳,而女子不僅不幫忙,還不知從何處搜羅出一筐衣物來。
“天氣不錯,正好把冬天的衣物都清洗一遍,趕晴天好晾曬,給……”女子伸手就將籮筐放在紅衣麵前,剛好摞了起來。
“這些都是……”
隻見他目光呆滯,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臉上寫滿了無奈,好歹自己也是錦衣玉食,如今卻要聽人使喚,真是世事無常。
“怎麼,你還想白吃白住?”
“沒,沒有。”
在女子的威逼下,紅衣不得不照做,或許他本就是極其腹黑之人,寄人籬下不得不聽從差遣,實則已在醞釀應對之策。看著紅衣動作生地揉搓起衣裳,女子忍不住又偷笑起來。
“乾活。”
紅衣學著市井小販吆喝了一聲,一邊利落地挽起衣袖,一副大乾一場的架勢,然後笨拙提起水桶,準備打水。
“你小心些。”
隻是禮貌地回應,“嗯。”
在宮殿的一側,天造了一汪半畝大的清潭,潭水明澈,深不見底,便是這峰上的飲水之源。紅衣的手法依舊生疏,好一會兒才打起一桶水來。說來也奇怪,這潭水任憑如何取用都不會消長,就像與更高處的水源相通一般,源源不斷注入活水。
宮殿前後一片開闊,芳草密布,叢叢小花。女子便坐在一旁,殿後有幾塊菜地,還有一間小舍,用來存放農具和雜物,打理起來並不費勁。
“我先走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