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後,沚城的信再次送達翠鳶閣,從鬆音的表情中看來那位新王妃不好了,芸姑並沒有多問,一封又一封的書信所求不過一個救命的方法。
“王爺他真的成親了……”
“是呢,王府的賓客散了了,您要去看看嗎?”
“我不能去。”
“您不是王爺的……”以防隔牆有耳,鬆音又把話咽了回去,因為她知道,芸姑不是旁人,正是楚雲的母親,先皇的惠貴妃。
作為母親,兒子的婚禮她理應參加,可是她的身份特殊,又如何能出現在王府婚禮這樣的公眾場合,芸姑暗自憂傷。
“芸姑……”
鬆音想要安慰,又被門外的來人打斷了,“芸姑,門主回來了。”
“知道了。”
芸姑調整了心態,轉身走到了臥榻旁取出一個巴掌大的錦盒,然後又從櫃子裡取來一個較大的錦盒,最後將小錦盒放了進去。
“您這是?”
“這是救命的藥,送去王府,就當是我給雲兒的賀禮了。”
“我明白了,我親自去送。”
“路上小心,彆讓人發現了。”
最近,那些黑衣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她幾次猜測,黑衣人的目的也是為了這藥,她一直小心謹慎。
“您放心吧。”
鬆音走後不久,夜陌就從外麵回來了。一得到消息芸姑就過去了,直到踏進門檻的那一刻,芸姑還在猶豫。
“門主,芸姑來了。”
羅刹將人帶了進來,夜陌漫不經心地靠在座椅上,見芸姑來了又冷下臉來,活像個叛逆的少年。他剛在閣中收到線報,得知川穀先生消失的真相,心中已有芥蒂。
“何事?”
“門主最近身體可好?”
“嗯。”
夜陌看了看芸姑,假裝無意之間提起,“聽說老先生一早就走了。”
“老先生全了你父親的恩情,自然也就雲遊四海去了。”
“是嗎?”
夜陌不以為然,“若是當時沒有天山雪,您說我是不是就隻能認命?”
“不會的……”
“這世上會不會有一種藥,吃了可以令人起死回生?”
“……”
芸姑頓時明白,夜陌已經知曉內情,於是逃避起來。
當年先帝修仙訪道之時,曾煉出一種丹藥,雖無法令人長生不老,卻有補中益氣的功效,對久病之人而言就是靈丹妙藥。先帝駕崩之後,丹藥既沒有帶進陵墓,也沒有留在皇宮。先帝駕崩之前,曾暗中策劃貴妃薨逝,便是川穀先生經手,因此忘川一直知道丹藥的下落。
夜陌知道這枚藥的時候,自然也就看懂了楚雲的用意,再加上鬆音突然離開,不難猜測芸姑一定做出了選擇。當時自己命懸一線,芸姑都不曾拿出藥來,難得如今卻肯拱手送人。算一算時間,最遲明天下午人就能到王府。雖不知那藥是真是假,但楚雲最後成功了。
“事在人為,命由天定。”
夜陌點了點頭,問道,“北方之事查得如何?”
芸姑有些不安,“門主,北方之事,事關天山雪,皆因生死門而起,再查下去難免引火上身,不如就此作罷……”
“嗯。”
雪女傳聞,天下皆知,恐怕牽連王府,想來愛子之心,也不外如是。
夜陌平靜如常。
芸姑忍不住提起來,“門主,王爺他成親了。”
“聽說了,恭喜他。”
在芸姑看來,夜陌的反應依舊冷淡,就像上次來找他的時候,隻因沒了那女子的記憶。那女子的身份現在已是王妃,兩人實在不應該再有瓜葛。說到底,芸姑還是存了私心,所以一直偏向兒子。
芸姑猶豫了片刻,“門主,難道你真的不好奇嗎?那姑娘她……”
“她是王妃。”
“……,原來你什麼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