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楚弋遣散宮人,隻留下淩風一人,沒有人知道他們說了什麼。隻是從這以後,他們再也沒有見過他。很多人說,淩風是公主的侍衛,公主出逃他難辭其咎,已經被秘密處置了。
正當太子輾轉反側之際,正好走進了一位宮人。
“殿下,漓王要見您。”
“更衣。”楚弋讓宮人為自己更衣,他好像一直在等楚雲,“皇叔終於來了。”
宮人將人帶了進來,楚雲的到來無異於宣告,他和女子之間有所牽連。但是,楚弋並沒有追究往事,公主一夜之間從瑤華宮失蹤,任何一點線索都至關重要,楚雲來見他的目的也正是他所需要的消息。
“月兒有危險!”
楚弋淡定地說道“這麼多年了,皇叔還是第一次對本宮坦誠相待,本宮甚是欣慰!”並非落井下石,而是在掩飾內心的慌亂。
“去救她!”
“皇叔放心,皇妹的安危,本宮定會護她周全。”
至於原因,兩人都心照不宣。
……
四方客棧。
一抹白衣悄然而逝,黑暗的角落裡,那些影子異常興奮。
“我們的人埋伏了這麼久,沒想到她卻自己送上門來了。”
那些殺手鎖定了女子的行蹤,他們從四方客棧一路跟蹤到了翠鳶閣,客棧的重兵還沒有被調回,他們才沒有機會下手。殺手們盤桓在女子身邊的屋頂,飛來飛去就像麻雀一樣在伺機獵食。
三月桃花,轉眼就到花期了。
女子從客棧醒來之時,才發現皇宮的侍衛先到了,而客棧根本沒有將離的影子。在離開皇宮後,女子才知道周圍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她,危險正在步步逼近,女子慶幸將離沒有和自己在一起,不然也難逃危險,可是她接下來要去哪裡呢?最後女子去了翠鳶閣,混進樂人的隊伍……
“磴……磴……”
閣中傳來古琴的樂音,屏風後坐的是一位碧衣女子,白紗遮麵,弦上嫻熟的指法,遊刃有餘……琴聲幽幽,如清泉石上流,如銀瓶初乍,一曲終了,女子也沒有等到識曲之人。
最後,女子隻好放棄。
正要起身離開,一位醉酒的公子在小廝的攙扶下撞進了大堂,透過屏風,他似乎看清了女子的身影,嘴裡卻說著胡話,“月兒……月兒……”
女子放下古琴,眼看人就要撞上,樓上的青沅出來打斷,“源公子。”
“嗝……嗯……”
看著源霖醉得一塌糊塗,女子鬆了一口氣,終究不忍看他頹廢度日,於是勸說道“公子自當勤勉,他日才能庇護重要之人。”
“……”
抓著酒瓶的手微微一滑,倒了一身,“酒呢?拿酒來……”不知是灑的酒,還是酒氣上身,他的臉龐竟掛著兩行銀線,隻見女子已經轉身離去。
起初,夜陌隻當是一單酬勞豐厚的生意,並沒放在心上,和平常一樣,不出兩天,這單交易就完成了,或許更快。隻是生死門派了許多暗影,都無法追蹤女子行跡,自然也驚動了生死門的主人。
一夕之間,生死門的暗影傾巢出動。
早在女子來翠鳶閣詢問夜陌的消息時,芸姑就告知了夜陌。夜陌雖然失了記憶,卻是知道許多事情。隻是他沒有想到那位公主就是楚雲已故的王妃,現在人卻好端端地回來了,這其中發生了什麼,夜陌並不關心。他在意的是,隻要那女子活著,早晚會牽連楚雲,要搭上翠鳶閣不說,還有生死門,甚至還要連累到整個王府。
“魅影,去將那尾巴處理了。”
“是。”
魅刹和魅影,是生死門的殺手。
夜陌說的尾巴自然是將離,皇宮似乎也想通過生死門的人找到那女子,當然,夜陌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好在有眼線一直潛伏在宮裡,還不能阻攔生死門行事。
……
入夜時分,一抹白影悄然劃過天際,再不見蹤影。
“公子,雀奴該死!”雀奴立在門外,麵無表情。
“說!”
“姑娘跟丟了。”
隻聽“哢嚓”一聲,一陣掌風襲來頓時將門窗擊碎,雀奴身體一傾驟然向後退了幾步,隻見她倒靠在欄杆上,吐出一口血來,她的樣子很痛苦。雀奴一路跟著女子出了客棧,隻是女子不用借助太多的房簷瓦角到底快些,還沒出城雀奴便把人跟丟了。
“你當然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