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月把筆記本又重新翻了一遍,才又收到身上。
外麵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像是那種類似吹喪的音樂,江梨月扭頭看向封玄,似乎在確認“紙祭開始了?”
“嗯。”封玄看她好奇,拉著她往外走去。
從瞎眼老人的屋子裡麵出去,江梨月才發現天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暗下來了。
烏壓壓的陰雲讓整個村子都籠罩在一股可怕的氛圍之下。
陳舊,腐朽,空氣中全是紙灰和香燭燃燒後發出的氣味。
聞著讓人胸口不太舒服。
江梨月和封玄順著吹喪的音樂聲走去,紙祭由祠堂開始。
在祠堂外,紙棺紙馬紙人整整齊齊排成長隊。
每個村民手上的手持著四支長香,和一盞白色燈籠。
前排是臉色蒼白的村民在吹著喪樂,明明是喪樂,卻吹出了歡快的調子。
所有人臉上都帶著笑容,那笑仿佛是用尺子丈量過,連上翹的弧度都一模一樣。
沒有人說話,隻有古怪的喪樂曲調反複縈繞在村子裡。
江梨月目光放在吹喪樂的幾個人身上,似乎在思索什麼。
“老婆不喜歡他們?”封玄神色危險。
不用想就知道下一句話一定是,我幫你殺了他們。
江梨月搖頭“不是,就是有點餓了。”
這種喪樂總讓她想起以前拍鄉村戲的時候,裡麵有吃席的場景。
當時的導演為了追求真實,特意讓手藝精湛的掌廚來劇組做飯。
純正的壩壩宴口味,一頓戲拍下來,她都吃飽了。
現在聽見吹喪樂的還有點想念那個味道。
【看見吹喪樂餓了,月月老婆是詭異的又一證明!】
【我已經習慣了月月的腦回路】
【快給她吃!吃我也行】
【前麵的褲子掉了】
【有沒有可能,身為玩家才是被吃的那個……】
江梨月絲毫沒有自己在恐怖副本裡麵的自覺。
她可惜地環視了一圈,紙祭日居然沒有吃席環節。
差評!
“等我晚上就給你做。”封玄在她耳邊小聲道,黏糊糊地眼神從未從她臉上移開過。
“謝謝老公,你最好了。”江梨月甜甜地親了他一口。
他們兩個來得是最晚的,根本沒有進入祠堂,隻遠遠在外麵看著。
祠堂外的村民們也專注地看向祠堂方向,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存在。
江梨月也往祠堂裡麵看去。
她沒看見吃席,倒是在祠堂的院子裡麵看到了熟悉的人。
有王翠芬和劉嶽山,還有最前方的村長,在他們身後則是玩家。
江梨月看到了昨天那被村民邀請到家裡去的女生,他們的臉色看起來比昨天蒼白許多。
眼神似乎沒有了聚焦,隻恭敬地站在後麵,排成一排。
在她們旁邊,還有第一天跑出村子又活著回來的乘客,江梨月對他當時發瘋的場景記憶猶新。
可此時他看起來好像已經完全沒有那天的瘋狂,臉上帶著恭順的笑意。
和村民們臉上的笑容如出一轍。
江梨月還看見了站在末尾的李雪兒和錢六,他們兩個低著頭看不清神色,但看起來似乎有點恐懼。
不知道是這兩天在副本裡麵經曆了什麼。
江梨月用小紙條提醒過李雪兒村民都是紙人的事情,他們應該有提前準備。